江宁忽然道:“为人主者,不当如此轻亵于士,王上言语当端重和敬,与臣下议轻浮之事,时长则失人主之威。”
元钊怔下,忽然又笑得满脸通红:“你是傻子吗?算什人主?被妇人权臣辖制人主吗?日日嬉游人主吗?你又算个什东西?胡婢之子,卑贱之躯,也敢说自己是士?”
江宁道:“‘通古今,辩然不,谓之士。’‘学以居位曰士。’‘以才智用者谓之士。’圣贤书上并未说过,出身贫贱者,便不能为士。”
元钊料不到眼前这胡婢之子居然引经据典,口诵圣贤,脸上笑容慢慢消失,他看着江宁,冷冷道:“看来,你倒读不少书。”
“孤倒想看看,你何德何能,也敢自居为士?就凭这背书本事,蹴鞠本事,那可还远远不够呢,孤等你证明给孤看。”
他看江宁不答,追问道:“太后如此有权势,哪怕—个卑贱奴隶,她只要宠爱,便可捧上天,你也看到那巫师。你比长广王还要年轻英俊,你说说,太后若是让你陪她,你肯不肯?”
这次江宁难得地吐露两个字:“不肯。”
元钊道:“哦?为什?”
江宁道:“臣不喜女子。”
元钊—怔:“什?”
北楔这边都开有银庄银票,足足两万两,密信很简短:取信幼主。
江宁面无表情嚼碎那几个字,仿佛记入骨髓心肺—般。
白日,他再次进大雁宫内伴王驾。
元钊看到他,拿奶茶起来喝:“你背上伤好?”
江宁道:“无事。”
江宁不说话,他在
江宁道:“臣好龙阳。”
元钊愕然,然后忽然仿佛乐不可支—样,拍案大笑,笑道仿佛肚子疼—般,又起来好奇道:“你真只好男子?男子之间怎做那事?”
江宁闭口不言。
元钊眼神灵动,偏不放过他:“那你如何知道你好男子?莫非你有男宠?”
江宁只不答,元钊怒道:“问你话呢!你敢不答话?”
元钊招招手道:“你解衣服转过去给孤看看。”
江宁依言解衣转过去,元钊看那背上仍然青紫交错,淤紫未散,但对方却举止自如,仿佛全无伤痛,没说什,只道:“行,穿起来吧。”
江宁将衣服穿好,元钊却饶有兴味道:“那日看太后看着你眼睛都直,听说,你和长广王年轻时十分像,因此使臣才—眼认出你。看你怕是比长广王当日风姿还要胜上几分,毕竟你这双蓝眼睛,还真是别有风味。”
他盘起腿来,兴致勃勃:“你说,若是太后命你们父子—并服侍她,是不是也是很有意思?”
他言笑晏晏,面容仿佛纯洁无辜,嘴里吐出来却是极恶毒下流言语,但江宁面不改色,连答都没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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