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薛万彻远去
背影，良久，举起酒杯
饮而尽，然
“
醉
吗？”
李恪眯起眼睛，视线越过手里酒杯落在武士身上，颇有些放肆笑道：“其实你都是样啊，无论做得再多，做得再好，因为身上铬印，永远都不会被人真正认可。”
武士沉默。
李恪摇晃着上前，伸手拍拍他肩膀：“说事，你可以想想。”
“万彻告辞。”
李治苦笑下：“对，刚才高阳说跟父皇样，你说……跟父皇真样吗？”
“父皇曾说：恪果类。”
李恪笑着，将手里酒杯重重往桌上放：“你说，他真是这
想吗？”
坐在他对面，是名身材雄壮武士，眼若铜铃，颔下黑须根根倒立，不似常人。
面对吴王提问，他沉默着，微微欠身道：“臣不敢言。”
无数人情，欲望，权力，关系，交织其中。
无数利害，因果，权衡，取舍，融为体。
他最近时常有种心力交瘁之感。
“陛下。”
双温柔手，从后面伸过来，轻轻按在李治太阳穴上，帮他温柔揉动着，缓解头痛。
…”
高阳微微窒，咬着下唇立在那里，双眼睛里波光盈盈，副泫然欲泣模样。
见她如此，李治心里又微微软。
“哥答应你，以后只要遗爱立功，定会重重提拔，保证……”
“哼，才不信你，你们，你们都骗！你和父皇样，都骗！”
武士退后两步，向他抱拳礼，然后转身，大步走出去。
“殿下。”
两旁传来侍卫声音：“要不要……”
李恪摇摇头，伸手制止。
他双眼清亮，哪还有方才醉态。
“哈哈，你不用说，也知道。”
李恪苦涩笑道：“那是骗长孙无忌，也是骗，立谁都可能，就是不会立，因为身体里流着前朝杨氏血。”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所以啊，都是妄想，父皇害怕权力落到手上，怕大隋再次复活。”
“吴王！”
武士站起身，沉声道：“您醉。”
“媚娘。”
李治头也不回，伸手按住那只帮自己减轻痛苦手，微微叹息道：“高阳如此不懂事，你说，如何帮她才好？”
说着，有些失望摇头：“况且房遗爱这件事……”
“陛下不必烦恼，反事都有因果注定，们只要尽力而为，结果如何，不必多想。”
“要有你这看得开就好。”
高阳跺脚，任李治呼喊，头也不回扭身跑出宫。
“这……”
李治有些颓然坐下，看着空荡荡大殿，种挫败感涌上心头。
他伸手揉着额角，感觉头疼，真很头疼。
皇帝，不是想像中那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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