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眼睛森寒如冰。
带着冰冷杀意。
然而这手，却出奇温暖。
“不光是这些大食人，所有天竺大食人，还有西域大食人，
们都会杀光，用他们头颅祭奠袍泽们在天之灵。”
“大唐将士血，不会白流。”
他眼神寻着声音，终于找到
焦距。
他看到，
张刚毅脸庞。
个头戴狮子盔，两肩吞天开明兽。
身龟背鱼鳞玄甲大唐将军。
是援军，是大唐援军！
痛得让人抽搐。
但他心里却感到庆幸。
能觉得痛，说明自己还活着。
然后，他终于张开眼睛。
他看到自己还在先前战场角。
那个冷酷声音，在这刻，竟似也有温度。
“他伤太重，老夫也不知能不能救回来。”
“牙都被捣碎，还有舌头，好像被刀绞烂……这张嘴里都是刀伤，恐怕药都灌不入……”
“不管用任何方法，尽切努力，去救他们，他们……都是大唐好儿郎。”
“好吧好吧，老夫尽力而为。”
进入天竺以来，连日看到无数死伤袍泽，看到无数唐军士卒惨烈牺牲。
那些因为拒不信仰大食人教义，而被拔舌和火刑烧死唐人。
仇恨，只有以血来洗。
你要战
水和腐烂植被黑泥裹满靴子，但却无人在意。
“这支大食军，都杀光吗？”
“将军，全部杀，不曾走脱人。”
“很好。”
冷酷声音传来。
将军用斩钉截铁声音道。
说完，他轻拍两下唐卒肩膀：“好好养伤，活下来，你们，都是大唐英雄。”
说着，他站起身，向着身边亲兵下令：“斩下所有大食人头颅，筑成京观！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喏！”
亲兵叉手应命。
被救醒唐卒激动颤抖着，想要张口喊叫。
然而被绞碎舌头，只能发出意义不明“啊啊”声。
“放心，那些大食人，们都杀，也算是替你们报仇。”
将军大手轻轻按在他肩膀上。
这手主人，应该是冷酷。
远处有大唐士兵尸首正在被收敛。
还有横七竖八，死去战象。
还有大食人尸首，被垒成堆。
“醒？”
个声音传出来。
数个声音在耳边交织着。
眼前黑。
不知过去多久，似有滚热汤汁灌入喉咙。
那浓浓苦味，使他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医生救治。
那药汁刺激着满口伤口，火辣辣如针扎般。
“把这些人尸首集中起来，有大用。”
“喏！”
脚步声匆匆远去。
过片刻，有双手似在身上摸索着：“将军，这人还有气。”
“叫队里医生来救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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