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江暮平握着方向盘手顿顿。
被成岩称为老公,有种奇妙感受。
江暮平问:“你是在看你老公,还是在看你老公眼镜?”
成岩被戳穿,只好笑着承认:“在看老公眼镜。”
“有这稀奇吗?还是说戴着很奇怪。”
成岩猜他们班长定认为眼前这个男生糟糕透,可班长只是从桌肚里拿出瓶活血化瘀喷剂,递给成岩后,从他手中抽走那张皱巴巴检讨书。
交换样,江暮平用药水换走成岩检讨。
成岩早就听闻江暮平父亲是三甲医院专家大夫,随身携带这种消肿喷剂似乎也并不奇怪。
江暮平后来有没有看那份检讨成岩不知道,但是那瓶喷剂,直到过期成岩都没有使用过。
“阿岩。”
江暮平跟相熟老师打听到附近比较好眼镜城,吃早午餐,他们驱车前往。
成岩还是觉得很新奇,新鲜劲直足足,江暮平开车,他坐在副驾驶座,动辄余光扫过来瞄两眼。
如果不是怕打扰江暮平开车,他可能会明目张胆地把脑袋转过来盯着江暮平看。
这副黑框眼镜学生气太重,镜框看上去有些厚重,实在不像江暮平会选眼镜。
成岩记得江暮平高中时候就戴眼镜,是那种最普通椭圆形镜片眼镜,镜框是烟灰色,很细。
成岩腹诽:哪里奇怪,帅得要命。
“就是觉得挺新鲜。”
“这眼镜是李思知买,不是买。”江暮平说,“上大学那会好像很流行这种黑框眼镜,李思知就买副给。”
成岩有些惊讶:“你留到现在?”
“度数上大学之后直没有升过。不过那副眼镜有点太重,戴着不舒服,出国后就换副新。”江暮平平视着前方道路,“就是刚才被压坏那副。”
江暮平声音从遥远过去飘回现在。
17岁江暮平是不会这样喊成岩。
“嗯?”成岩有些晃神,“怎?”
“你直在看。”江暮平说。
“自己老公也不能看。”
成岩不知道为什有关江暮平那部分记忆,自己会连这种细节都记得这清楚。
他甚至能回想起,江暮平抬起眼眸,透过薄薄镜片投来清冷目光。
那个时候他因为跟邵远东发生冲突被记处分,班主任让他写份千字检讨交给班长江暮平。他们班长是班主任最信任学生,而班主任也不会浪费宝贵时间去看成岩这份字迹潦草、颠来倒去检讨书。
那是成岩第次与江暮平那近接触,也是第次撞上他目光没有立即躲开。
可惜成岩当时状态很狼狈,嘴角青肿,受处分,跟江暮平最亲近好友结下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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