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想见贾母。”
梁佟闭着眼睛笑了一声,按摩师正好按到穴位上,酸得他闷哼了一声。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我在按摩。”梁佟嗓音发黏,他主动解释,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里可是私人会所,只要带上“会所”两个字,再干净,在旁人眼里那也是不干净的,暖床的陪床的,随时都能出现在这里,区别只是身份而已。
“你们俩在哪儿呢?”黄旸问,“这里跟个迷宫一样,想找你们都找不到。”
钟言抿了一口酒,看着屏幕说:“找工作人员就好了。”
“梁佟呢?我的金主梁老板呢?”
梁老板在按摩,折腾了一天一夜,他骨头都快散了。
邱梦长在黄旸的催促下给梁佟打了通电话。
回程途中,梁佟吩咐助理预约了他平时去的私人会所,并邀请了其他三个人。
“会所?”黄旸想歪了,以为是那种违法乱纪的会所,“干嘛去?”
梁佟回答:“洗澡,按摩,休息。”
私人会所是会员制的,本来邱梦长他们几个非会员是不能进的,但是因为这家会所是寰厦集团旗下的,梁佟带来的人就代表他本人,可以自由出入。
一进会所,所有工作人员看到梁佟都不约而同地向他鞠躬喊他“梁董”,这阵仗把黄旸吓得不清。
出吧。
梁佟缓步走过去,从错落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邱梦长高挑的身影。
梁佟不知道邱梦长为什么会突然回了下头,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着人流往前走。
他跟邱梦长遥遥相望,邱梦长朝他招了下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其实邱梦长像月亮,也有点像太阳。
邱梦长说:“我又没想歪。”
听到电话铃响,梁佟抬了下眼皮,按摩师把手机恭恭敬敬地递过来。
邱梦长的嗓音隔着手机传了过来:“在哪儿?”
“怎么了?”
“黄旸找你。”
“找我干什么?”
他们被安排在了单人区域,由专门的服务人员照料,邱梦长不习惯被人服务,他支开了工作人员,自己在偌大的浴室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黄旸在群里发了好几张照片,感叹资本主义生活的糜烂,他发起了视频群聊,邱梦长刚刚在洗澡,没有加入群聊。
钟言坐在可以睡一头水牛的巨型沙发上,穿着浴袍,翘着二郎腿,优雅地喝着红酒,那做作的样子把邱梦长都看笑了。
邱梦长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刘姥姥进大观园了是吧。
黄旸和钟言还在视频通话。
梁佟走到了邱梦长身边。
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清透的露水气,梁佟的衣服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味。
“我昨天梦到了方照文了。”邱梦长开口道。
梁佟转过头看着他。
“他说他也想看看这里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