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予……”李泯很慢很慢，像憋着什
似
，缓缓地说，“
，今天去超市
。”
又补充道：“……
个人。”
“啊，啊？”
李泯又沉默。
又过半天，景予才听见他低声地说：“好像做得不对。
然后才拿起手机，拨通景予电话。
那边接得有点慢，接通之后还有点窸窸窣窣，他怔怔：“忙……吗？”
景予在那边道：“在换衣服准备走啦！李导今天心情好吗？”
“……嗯。”
“有什事要说吗？”
两个符号，在空旷屏幕上非常对称。李泯呼出口气，不知道怎描述自己感觉，景予应该很忙，大概没有时间听他讲那些乱七八糟……
金鱼：【怎啦李导？】
金鱼：【不开心吗？谁欺负你？今天工作是不是很忙？】
金鱼：【刚下班准备去逛超市，家里啥也没有，今天定要做好多好吃！！】
金鱼：【李导？还在吗？哥哥？】
奇怪，他很少有对于气温鲜明感触。
他让司机：“空调高点。”
旋钮向左转半圈。
可他还是冷。
李泯想不通为什。最终，他打开景予对话框。
来：“先生，扫您。”
他不喜欢扫码，只好道：“刷卡。”
“……也，也行。”
后面人纷纷注目。
李泯拎着食材，站在市场门口，看着车水马龙大街，行人来来往往都打量着他，他还是特立独行。
“……”
“喂？”
李泯察觉脸有些热，有点疑惑，时沉默。
景予便也没有继续问，和工作人员道再见，开上车准备去超市。
在启动之前，李泯终于出声。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景予竟然恍惚间觉得，李导有点委屈。
李泯下意识地又迅速把手机叩过去。
好半天，他才动起来，把身旁堆昂贵食材塞到副驾驶座上，面色平平道：“带回去。”
司机：“啊？那您呢？”
李泯顿顿，又翻过手机来，强迫自己忽略景予上条消息，僵硬地看见他发个“准备去xx超市那边菜很新鲜”消息。
他轻轻抬抬下颌，把地址告诉司机。
李泯：【。】
就只发个句号，然后便不知道该说什，迅速把手机反扣着放到边。
手机颤颤。
他瞬间又拿起来。
金鱼：【？】
就瞬间，他突然有些丧失继续试验勇气。
李泯沉默地站会儿，发信息喊来自己司机。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就像是被关在与世隔绝地方生活几十年，然后突然重返人间格格不入。
他甚至都说不清楚自己是想要融入，还是不敢融入。
坐在车后座上，李泯突然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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