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谢丽最清楚她那个二弟弟是什德行,她问谢安屿:“安屿,你老实跟姑姑说,你二叔是不是没打算让你在他家住?”
谢安屿没有正面回答她问题,只说:“姑,打算出岛。”
谢丽拔高嗓门:“谢建兴真没打算照顾你?这混蛋玩意儿!拆迁补偿款呢?他是不是也没给你?”
谢安屿不知道怎说,说什都无济于事,他姑姑远在岛外,不可能帮他主持公道。
谢安屿举起听筒:“姑姑。”
“哎,安屿,吃晚饭吗?”
“吃。”
“你家里拆迁?怎回事啊?”
谢安屿愣下:“您怎知道?”
”丁小飞越发郁闷,他跟谢安屿从小玩到大,他小时候经常生病,发育得又晚,人长得瘦小,老被高年级小混混欺负,谢安屿没少帮他。
“在这里已经没有家。”
丁小飞急道:“你在岛外也没有家啊——”他立刻闭嘴,“不是那个意思……意思是,你舍得走啊?你都在这儿生活这多年,从小就在这儿。”
怎舍得,爸妈、外婆,他们也在这片土地生活辈子,这里连风雨都有他们痕迹。
谢安屿说:“连生活都成问题,哪有心思去想舍得不舍得,而且还有债要还呢。”
谢安屿沉默着,谢丽见他不说话便知个中情况,她咬着嘴唇犹豫会,轻声说:“安屿,你来北城找姑姑吧。”
谢安屿
“你二叔之前问借钱,最近等钱用找他去要,他二话不说就给,还奇怪呢他哪来钱,问半天才肯说是拆迁款。你家房子被拆?”
谢安屿闷闷地嗯声,不知道为什,听到他姑姑声音,委屈情绪才慢慢涌上心头。
“那你之后住哪儿啊?补偿款分到多少?”
谢安屿看眼摆在柜子上外婆照片,说:“还不知道。”他回避第二个问题。
“什时候拆迁啊?”
外婆葬礼费用都是借,生前给她治病买药也陆陆续续借些岛民钱,他要尽快还清。
“宝啊,以后日子都要好好地过”——这是外婆临走前在他耳边说最后句话,她声音很轻,眼睛里有光,那是她生病以来目光最清明次。
两个人影子被夕阳拉长,投射在地上,丁小飞看着地上高出自己截影子,点头道:“那就出去吧,外面赚钱机会多,工资肯定也比咱岛上高。”
家里墙上已经用红色油漆写“拆”字,屋里冷冷清清,外婆刚去世那几天,谢安屿仿佛还能听到耳边传来“宝儿”“宝儿”叫喊声,日子久,他连这些幻觉都感知不到。
家里电话响,只有个人会往这台座机上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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