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痕处疼痛感对于许空山而言可以忽略不计,已结痂伤口也不需要再涂抹碘酒,但陈晚目是抹碘酒吗?
当然不是。
“刚洗过手。”陈晚把碘酒倒在左手掌心,用右手食指蘸取,“山哥你抬抬头。”
许空山视线落在陈晚指尖,心跳忽地漏拍。
指腹接触到下巴瞬间,仿佛有微弱电流同时穿透他们身体,许空山肌肉绷紧,陈晚鞋里脚趾内勾。
许空山高高兴兴地给陈晚盛饭去,橱柜里碗大多都带着缺口,他找半天终于找出个品相完整,用热水洗三遍。
煮稀饭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许空山水掺多,他便多熬会,没想到误打误撞,煮出来稀饭浓稠红薯软糯,极好入口。
十月挖红薯放干部分水汽,香甜滋味渗透到开花米粒中,陈晚尝口:“好吃!”
许空山切碟酸豇豆,脆嫩酸爽口感激发陈晚食欲,碗稀饭很快见底。
“还要吗?”许空山拿起饭勺,陈晚连连摆手:“不要山哥,吃不下。”
子提着,陈晚把他们送出去:“路上慢点,勇阳考试时候别粗心大意。”
陈晚和周梅他们都没提陈勇阳欠账,免得给他压力。倒是陈勇阳自己还记得,考不上满分他就得用前九年以及未来三年压岁钱来赔陈晚棉布。
此时仍未到陈晚以往起床时间,许空山应该还没出门吧?
陈晚摸着兜里碘酒瓶,他起床就放进去,这会瓶身触手温和,半满碘酒在瓶子里晃荡。
许空山在厨房洗碗,许有财吃完饭又躺下,他不仅脸上有伤,还浑身疼,可见昨天两人打得有多激烈。
粗硬胡茬刺在陈晚指腹上,扎呼呼
陈晚站起来,感觉稀饭已经抵到他嗓子眼。
在自然光线下许空山屋内情况比昨晚来得清晰,张床、个柜子,进门处墙上挂着把柴刀,刀锋锃亮,握把光滑;地上虽然坑坑洼洼,但十分干净。
“诶,棉布呢?”陈晚摸两边棉袄口袋,除碘酒空空如也,低头牵开往里看,仍然没有发现棉布踪迹,他走时候不是顺手揣吗?
难不成他记错?
“没事,找不到就不擦吧,反正快好。”
高大身影时不时看向窗外,不知为何,许空山直觉告诉他陈晚今早还会再过来。
“山哥。”陈晚声音如同山间清露,许空山脸上露出个下意识微笑。
许空山下巴上胡子冒出半厘长,配合结痂伤口,为他平添几分野性。
“六儿吃没?”许空山眼神黏在陈晚身上,“煮稀饭,要不要吃点?”
他语气期待,陈晚拒绝话说不出口:“吃过,不过还能再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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