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父亲已不在人世,但当年人脉仍有部分留存,上月与位世叔取得联系,请他帮忙重办户口簿。”满玉山全然识破他三叔阴谋,不过眼下不是复仇好时机,贸贸然回苏城必将功亏篑。
“去过苏城,满荣康跟你什关系?”满姓罕见,满荣康是制造厂现任厂长,陈晚推测他和满玉山出自同宗。
“理论上,要叫他声堂哥。”
发现他谈吐不凡不似普通人,心中隐约有答案。
至于为何继续隐瞒,其实满玉山是在赌,赌陈晚哪怕知道他真实身份,看在他能力份上,也会网开面继续用他。
信件辗转到陈晚手中,寄件地址为南城某个照相馆,陈晚展颜,满玉山准备与他开诚布公。
“这是补办户口簿,放心,走是正规途径。”近半月未见,满玉山消瘦三分,但神态平和,“苏城织造厂是们满家祖业,太祖在世时恰逢时局动荡,国难在前,他老人家不顾族人反对,将半数家财用以救国。□□去世后,祖父继承他遗志,接着捐财捐物,自那时起,满家便有分崩离析之兆……”
满玉山太祖、祖父忠义仁善,但满家族人众多,难免有那几个贪婪自私之徒,满玉山三叔祖便是其中之,他暗中做假账,私吞家产,满玉山父亲察觉到不对时大势已去,为保全满玉山,把他送去国外留学。
“在国外待六年,读书四年工作两年,期间直与家中保持通信来往,每次提出想要回国,父亲都会说国内局势不稳定,等他处理好切再派人接回国。”这些话满玉山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虽然刚开始目是为博取陈晚信任,大概是他憋得太久,慢慢演变成忘情倾诉,“在眼中,父亲是无所不能,因此从来没怀疑过,直到十二年前七月,父亲在信里问是否吃月饼。”
意识到家中出事满玉山放弃工作辞别热恋女友火速回国,刚下飞机,便得到父亲早在四年前就亡故消息,他收到那些信,全是父亲提前写好,让忠仆定期寄往国外。
“提前写好信不会信息不对等吗?”满玉山说到此处沉默许久,陈晚出声将他从痛苦自责中解救出来。
“知子莫若父,父亲几乎预料到所有问题,他共写两百多封信,要不是寄错顺序,可能已在国外结婚生子。”满玉山挤出个苦涩笑容,“父亲去世后满家族长换成三叔,而在回国当天,就被下放到南城接受改造。罪名为反、动派份子,资本主义残余,根源是当年太祖父、祖父,救国捐赠对象……”
满玉山无声说三个字,陈晚微怔,随即惋惜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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