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转,眼神落在陈桂抗回来的麻袋上,坐正了身姿,“这里有多少斤鹅毛。”
“二十斤。”陈桂几乎跑遍了整个沂城,就收来了这些鹅毛。
其中不乏有许多脏了臭了的,都叫他给扔了,只余下最洁净的二十斤鹅毛。
谢安澜打开麻袋检查了
短期内大家家里都有存粮不会出岔子,时间一长,存粮耗空,没有补给,定会大乱。
“对了,城里的衙门呢?”谢安澜猛然想起他来沂城这么久了,所接触的都是军中之人,而其他*员则是一个都没见到。
“早跑了。”陈桂提着一大麻袋收好的鹅毛回来,听到谢安澜的问话,回答道。
这些天,他天天走街串巷的收鹅毛,对城内的情况可谓是摸得一清二楚。
早在知县他们得知侯爷兵败的时候,沂城的衙内们都跑了个精光。
每个人发了一张很小又很厚的牛皮,要她们在牛皮上下针钱。
下针钱不难,难得是这么厚的牛皮,不使点劲穿不过。
好在何氏经常在家纳鞋底,这点力气还是有的,不多会功夫,她手上的一小块牛皮就缝制好了。
那两位师傅看了看她牛皮上的针线,满意地点了点头,“明日卯时来上工,酉时下工,午时工坊里会安排午饭,就不用了带饭了,一日十文钱,你可以选择日结,也可以选择月结。”
这位师傅给何氏说清楚后,又问了问何氏的姓名年龄,记在一张纸上,纸的最前面有个数字,登记好名字后,给了何氏一张与纸上数字一模一样的木牌,防止有人冒充。
谢安澜一愣,“知县也会跑吗?”
“跑还算好的了,顶多就算作一个不作为,有些甚至还会带头投敌,也不知会不会亏心。”陈桂也知王爷从前不会过问这等小事,不疑有他,主动解释道。
谢安澜眉目一挑,长知识了,原来还能这样。
“这次守住了沂城,陛下应该会派遣新的知县,王爷不必担心。”陈桂见谢安澜不说话,还以为他在为此事忧心,劝解道。
“嗯。”谢安澜应了声,心思根本没有放在这上面。
何氏千恩万谢接了木牌,临走时还是没忍住,多了一句嘴,“请问……能不能把每日的工钱换成粮食啊,粗粮也可。”
两位师傅明显一愣,交头接耳一阵,其中一位出去了会,不一会她回来对何氏点了点头,“主家说可以,不过十文钱只能换两斤粮。”
“谢谢,谢谢,谢谢。”何氏激动得热泪盈眶,十文钱两斤粮,可比外头一两银子一斗便宜太多了,这下不用担心全家人饿死了。
不提何氏是如何回去与丈夫分享的喜悦的,谢安澜也是通过下人回来禀告才想起,沂城现在的商业完全处于瘫痪状态。
街道上就没有开门做生意的,连摆摊的小商小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