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这样想着,突然觉得谁先道歉似乎不是那重要。
他侧头看向身旁眉目清朗少年,阳光在他脸上镀层金边,连纤长睫毛都清晰可见,像是把浓密小扇子投下层浅色阴影。
那双清澈眸子像是倒映着阳光,漂亮惊人,同时也温暖他内心。
这次…真要谢谢他。
*
徐泽跟着云舟半蹲下来,修长手指将碎片简单拼接成完好瓷器,除有几片比较小以外,果然片不差。
两人将瓷片小心收在紫檀匣子内,徐泽站起身,用复杂眼光看少年眼,“…那位大师真能修复好吗?”
云舟将匣子小心拖在手中,认真地看着对方,“用人格担保,绝对可以。”
他用手抚摸着紫檀木上天然纹路,想想还是多嘴问句,“那、你和徐老——”
徐泽懒洋洋将手搭在栏杆上,望着碧蓝天空:“老头子不在家,去参加国外拍卖会,还会在那边做些文化交流,至少半个月之后才会回来。”
个盒子就要几十万。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放什宝贝东西,好想看看。”
薛凡看着他跃跃欲试脸,“你别打什坏主意,要不然徐大少可饶不你。”
“这当然知道。”
洪海也就是那说,他可得罪不起徐大少,上次偷听事情就让对方对他冷脸相对好长时间,直到上次大家起去吃烤肉才稍微缓和。
徐泽将紫檀木盒子郑重地交到云舟手中:“所有碎片都在这里,片不差。”
徐家。
这些碎瓷片是他在爷爷书房偷拿出来,除管家知道,没有惊动任何人。而管家是从小看着他长大,向他保证不会说出去。
想到只有自己能进那个书房,其他人哪怕是老头子亲儿子都进不去,他心头气突然消散不少。
老头子年龄这大还飞去国外参加拍卖会,除秘书也没人陪着,有时候是不是也会觉得孤单呢?
等他回来——
算,还是自己先服个软吧。
云舟坐在阳台竹凳上,将盒子小心放在腿上,手扶着,手掀开盒盖。
软软绒布内衬上,只见十几片大大小小碎片整齐摆放在里面,釉色细腻、做工精美,是清乾隆时期珐琅彩玉壶春瓶!
珐琅彩瓷器正式名称为“瓷胎画珐琅”,在瓷胎上用珐琅彩釉绘制纹饰,是瓷器装饰技法种,由国外传入。
珐琅彩瓷除外销瓷之外,仅为宫内供奉珍品,绝对禁止流出宫外。除少量由皇帝选中无暇珍品可以留在宫内供其把玩外,其余瑕疵品必须全部销毁,民间几乎片也见不到。
所以留下都弥足珍贵,在拍卖行全都是价值千万以上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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