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沈修然在他身边坐下:“吃吧,在这里陪着你。”
“都下午还不饿,你是不是趁睡觉偷偷吃东西啊。”
“啊?为什?”
“没有为什。”沈修然转开题:“别傻站在这里,去客厅坐等吧,就快好。”
“挡着你吗?”江妄问:“还是吵着你?”
他有些小心翼翼,让沈修然不觉皱皱眉,只是没等他说话,江妄又说:“那不说话,不吵你,你让跟你呆块儿吧。”
他不是粘人,他想,他只是心里不好受,想要有个人陪着。
“你在做饭吗?”他探进个脑袋。
“嗯。”沈修然回头看他:“要不要喝点水?”
他说,江妄才觉得自己是有点渴,慢吞吞点头说:“要。”
沈修然提前去客厅拿被帮他冲牛奶,江妄亦步亦趋跟在他面,去客厅绕遍,又回到厨房。
沈修然在帮他熬粥,偶尔去拿点什,江妄都会直跟他,像条甩不掉小尾巴,嘀嘀咕咕跟他说话,也可以说是在自说自话。
他学校住不惯,其实沈修然知道他只是想让他回那个家,给林雪添堵,也给他添麻烦。
但他几乎没有去住,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场。
“去洗个澡吧。”
沈修然找自己衣服给他,摸摸他头发:“然后睡觉,等睡醒,再给你做吃。”
江妄是真累。
“没挡着。”沈修然顿顿,又说:“不吵。”
江妄很乖地哦声,还是安静下来,跟在他身边没再说句话。
粥起锅时候,外面开始下雨。
江妄不喜欢坐在餐桌旁边冰冷座椅上,沈修然顺他,把粥端到客厅,方便他像个小孩子样盘腿坐在茶几旁边毛绒地毯上吃饭。
“你不吃吗?”江妄拿起勺子,问他。
“原来你不止会煮面,还熬粥啊。”
“是瘦肉粥吗?闻到,有亿点点香。”
“你吃吗?没吃最好,吃儿也再陪吃点吧,不大喜欢个人吃饭。”
“你也太厉害,成绩又好又做饭,这贤惠,以后哪个姑娘嫁给你是真运气逆天……”
“江妄。”沈修然打断他:“不有这个运气逆天姑娘。”
洗澡挪进被窝,眼皮便沉沉合上。
只是睡也睡不安稳,梦里都是孙茵面目狰狞模样,拉他出门,拉他进医院,和医生护士起将他摁在切除腺体手术台上——
睡着比没睡还要累。
清醒来已经是下午,他盯着白茫茫天花板发儿呆,区分开梦境和现实,盯着枕边手机看许久,最后还是将它完全塞到枕头底下看不见,慢吞吞起身出去。
完全陌生环境,但是依靠细微动静,他辨别出沈修然如今所处厨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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