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气直接拿手拍桌子,桌子有多响,她手就有多疼,“你为什不会背?昨天是不是说过这篇要背?”
“没注意听。”傅言真如实相告。
他语文课必睡。
今夕是何夕都不想分清,哪管张明说什。
也是奇怪,张明开口他就困,曾如初在他耳边念叨,他还就很清醒。
要不是坐近,曾如初其实也听不清这点声响。
这段时间,她还发现,傅言真这个人其实在些事情上好像是很注意。
他般拉椅子动桌子时候,基本就没闹出过动静。
还有次在餐厅吃饭,她无意瞥,却发现他吃相极为斯文,在众狼吞虎咽里格格不入。
由于刻板成见太深,曾如初只能将以上种种归结为“有怪癖”,因为无法将其和个人修养联系在起。
傅言真撩开眼皮,惺忪眸光从曾如初后脑勺掠过。
死到临头他也是能笑出来,甚至还气定神闲地打个哈欠。
“怎?”他抬起脸看着张明,问句。
“老师喊你背课文呢。”裴照好心提醒他,还将他课本打开,翻到正在讲这页课文,“就这个……”
傅言真看都没看,淡淡反问:“你觉得能背出来?”
全班纷纷回头看过去。
最后排靠窗位置,那人长臂屈着,脸埋在臂弯处,后颈露出那块白皮被头顶灯光淬发亮。
另手肘支在桌面,手掌贴着后脑,从帘缝里钻进来小片微光落在手背上,青灰色经络很清晰。
这种姿势让他肩臂肌肉绷紧,隔着层布料也能描摹出那紧实线条。
被她点名,这人却还岿然不动地睡着。
每个字都能听
傅言真怎会有修养这个东西呢。
有修养人会这气老师?
“你给把《阿房宫赋》背遍。”张明拿书脊敲敲讲台桌面。
“您觉得能背出来吗?”傅言真挑下眉,反问句。
语气里没有半点“背不出来”不好意思。
裴照默两秒,手收回。
也是。
老师明摆就是找他茬。
张明头都给他气昏,“傅言真,你给起来!”
傅言真扯下有些歪斜领口,不急不慢地直起身,椅子磨蹭出并不尖锐轻微声响。
张明气坏,卯足力气又喊声他名字,“傅言真!”
些女生平时就喜欢偷偷看他,这个时候当然是机会难得,更是光明正大回过头,眼睛都不带眨下。
裴照推下他胳膊,“爷,赶紧醒醒哦,老师要打人。”
傅言真这才慢慢悠悠地从臂弯里移开脸,手从脑后绕下,不小心蹭到耳机线,东西滑落至桌面,发出丁点闷响。
张明看他上课还戴耳机,气眼珠子都快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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