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恣意,本就身清矜与贵气。
“行,不能破产,”黎羡南轻笑,微微松开她,低头看着她,腾出只手捏她鼻子,“绣球花得开,向日葵也得养,们绯绯气性大,出差回来晚还得不高兴,哪天买不起戒指哄,得跟生隔夜气。”
“不要戒指……”
“那你要什?”
“……”叶绯闭闭眼,“黎羡南,你少说几句,让抱你会吧。”
“真能啊?”
“能。”
“那要也不多,”黎羡南抱着她,下巴搭在她发上,“绯绯给留半儿床就行。”
“不行,黎羡南,你不能破产。”
“怎?”
毕竟是售卖房子,暖气都停掉。
叶绯回头,她不用多说,黎羡南伸手揽住她,手搭在她腰上,仿佛度量那细细截。
怎说呢?
想要家,是个房子,还是他?
签字弄完合同时候,叶绯并没有过多欣喜,她在小时候蜷缩在冬夜时候,次次地想,定要买套自己房子,定要有个自己家。
会,爸爸生病时候,为那十几万医药费,不照样是把房子卖?
世间浮沉,众生为几两碎银折断腰。
残酷,但也是现实。
那天叶绯签合同,中介说剩下过户手续会跟她走。
中介先走,叶绯站在那个房子里,房子在6楼,天黑,外面星点路灯亮着。
黎羡南应声,从口袋里摸出来盒戒烟糖,咬着颗,低头亲她。
叶绯毫无预料,口腔中弥漫着淡淡薄荷味道,微凉过后,有丝丝缕缕甜味。
黎羡南闷笑,“说不出好听,亲下不就甜?”
“幼稚……”叶绯推他,脸先热
“还想看绣球花在西郊从冬开到夏呢。”
“们绯绯有点儿不好养啊。”
“就是不好养。”
怎能想象他真跟她住在这八十平房子里呢?
黎羡南在她心中,就是雪山高原上圣洁白雪,是古刹佛寺里供人瞻仰最佳檀木,是圣所里至高信仰。
今天这样实现,本来应该像是捡个天大便宜,应该特别特别开心。
但没有。
叶绯被黎羡南揽在怀里,他身上温热,仿佛帮她隔绝掉些冷气。
“绯绯想装修成什样?”黎羡南轻飘飘说,“能不能给留个地儿?”
“能。”明知像玩笑,她还是闷闷应句。
黎羡南站在她身后,前后帮着她看过合同。
他说,“绯绯,你在燕京有家。”
“在燕京有家?”叶绯低低问遍。
“嗯,你家,”黎羡南又重述遍,站在她身后,仿若开玩笑似说,“哪天说不定破产,还得靠们绯绯收留呢。”
玻璃窗上映着黎羡南身影,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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