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额乐从前便有些想要亲近他,此时奉旨前来探病,自然胆气更甚,边向床榻走
胤祜担心地忘眼妹妹,微微抬手想要安慰她,随即反应过来此地不妥,便改为拱手行礼道:“二哥见谅,额乐失仪。”
“无妨。”胤礽也未曾想到不过个照面,幼妹便哭起来,颇为好笑道:“为何两次见你,你都不同寻常?”
他自动忽略其中两次丧仪时见面。
额乐抽噎地放下手臂,“额乐就是觉得,二哥老很多,不喜欢人老。”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胤礽也知,这话对个小姑娘来说有些残忍,微微摇头,转向胤祜,“胤祜是吗?先前匆忙,未曾有机会说话,是你二哥。”
原来在二阿哥跟前主事老太监已经不在,如今是另个壮年太监,恭敬地带路:“两位殿下,随奴婢来。”
额乐打量着咸安宫中婀娜艳丽月季,再瞧着这宫廷冷落寂静模样,心里生出丝丝难过,比之从前懵懂时见到二哥还要重些。
那太监领着两人到二阿哥寝室前,站定在门外,恭敬禀报道:“殿下,二十二殿下和雅若格格来探望您。”
屋内有些许响动,随后便响起舒缓虚弱声音:“让他们进来。”
太监躬身推开门,伸手做个请姿势,等两人进去,便冲着个宫女挥挥手。
胤祜再次躬身恭恭敬敬地行礼,叫声“二哥”。额乐也才想起她方才还未行礼,便福身行个规规矩矩礼。
宫女奉茶进来,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下,举动规矩极好,并无懈怠,或者也可说,废太子御下有方未减分毫。
胤礽看着两个年幼弟妹明亮不含杂质眼睛,心生喜欢,随手指指书桌上折扇道:“那纸折扇乃是亲手所画,扇坠亦是喜爱之物,你自去取,便送给二十二弟作见面礼吧。”
长者赐不可辞,胤祜躬身道谢,微躬着身走到书案前,目不斜视地拿起折扇,双手握着。
胤祜未曾注意,雍正却是眼便瞧见镇纸下压着那张纸上,“天资粹美,举世无双”八字,笔迹凌乱潦草,想必书写之时内心极不平静。
雍正借着胤祜眼,看见二哥居所,应摆设皆不算差,却也比当年毓庆宫多有不如。
他如今赢,若是假惺惺地不忍怜悯,恐怕是贬低二哥,因而扫而过,只落在床榻上兄长身上。
先帝驾崩不足年,二阿哥鬓角已全白,面上也有苍老之色,加之有病气,眼中又无光亮神采,整个人仿佛没生气。
然就是这般情景之下,他举动依旧是优雅,仿佛尊贵已浸于骨血之中,并不因境遇和病情而损失分毫。
额乐忽然便落泪,但又怕丢脸似用手臂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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