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乐轻笑,手掌摊开后移,从骑卫手中接过弓箭,随手一扔,将弓箭扔向吉兰。
吉兰接过来,熟练地搭弓抬臂,箭锋指向额驸,眼睛微眯,依旧是软糯的语气,问道:“我这一箭,贴着额驸肩上颈侧射出,额驸若是不躲,我便息事宁人,
多尔济塞布腾咬紧牙关,低下头颅,两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智勇亲王更识时务一些,大汗原先未表态尚且好说,此时大汗分明是要他们抚平荣乐公主的怒火,他马上收敛情绪,毫无怨言地下令将侍妾和世子的孩子们带来,任由公主处置。
很快,多尔济塞布腾的侍妾和孩子们便被带到了大堂之中,智勇亲王皮笑肉不笑道:“请公主处置。”
和惠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孩子一眼,转向姑姑,眼神询问。
额乐抱着手臂,鄙夷道:“没用的男人才会将错误都推到女人和孩子身上。”
卫?
土谢图汗王、固伦恪靖公主,乃至于智勇亲王父子等人,看着荣乐公主所谓的“私卫们”齐刷刷地收刀,重新退至公主身后,动作整齐划一,单从气势和纪律性以及身上的煞气,便无法相信他们只是私卫。
唯有吉兰,根本无所谓这些,只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姑姑。
固伦恪靖公主也不会深究“私卫”的真实性,转移众人的注意力,问道:“荣乐,四姐知道你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可是与智勇亲王、和硕额驸有误会?”
“误会没有,不满倒是有几分。”额乐将鞭子卷起,漫不经心地把玩,“和惠受了欺负,我作为她的长辈,难道不能教训教训和惠的额驸吗?”
智勇亲王尚且还能绷住,多尔济塞布腾却是年轻气盛,倏地抬头,眼神锐利地直视她,“荣乐公主金尊玉贵,便可如此咄咄逼人,肆意插手臣与和惠公主之间的事吗?”
额乐挑眉,玩味地问:“那你想如何?”
多尔济塞布腾义正言辞道:“自然是和惠公主最有资格处置。”
“你果真让和惠处置?”
“是。”
智勇亲王便是已猜到荣乐公主的来意,此时却是不能直接应下的,而是试图粉饰太平,“荣乐公主,和惠公主身份尊贵,我儿怎敢欺负?”
“哦?”额乐看向吉兰,“额驸跟你说了什么?跟智勇亲王说说,免得他不知情。”
吉兰立即乖巧地回答:“额驸说想要生育子嗣的侍妾和两个儿子向我敬茶,还说我雍容大度,一定识大体。”
额乐冷嗤一声,嘲讽道:“智勇亲王听到了?你该不是以为,大清的公主下嫁,是来喝妾室和妾生子的茶的吧?当两族盟姻是玩笑吗?”
土谢图汗王瞪向智勇亲王父子二人,“不过是卑贱侍妾所生的孩子,怎有和惠公主重要?还不快给荣乐公主和和惠公主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