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诸现在相信楚路是第次来这种地方。
迟春阁双姝声名在外,虽然不同于每逢望日便登台作舞如大家,另位林阁主不喜露面。但文人作赋也常将两人并立,又因那二位气质迥异,位是盛世富贵牡丹花,另位是琉璃玉貌冰雪姿容,便是放在同句诗中都能让人辨得分明。
不过,显然对于这些,对面少年无所知。
也无怪乎他说得口干舌燥,对面还是副无动于衷模样。
柴诸看着,那股微妙不服气又涌上来。
这笑容本没什特别,但是想想方才自个儿所作所为,柴诸莫名生出种自己被看猴戏微妙观感。
而这小子这副不管遇见什都派从容、面色不改模样,有时候实在让人看得牙痒痒。
柴诸越看越觉得不得劲儿,他觉得定是这小子太孤陋寡闻、连“如大家”名号都没听过缘故。
这想着柴少当家深感自己责任沉重。
他索性将那些来往文人为这位“舞惊动天上仙”美人所做辞赋吟诵而来,试图让对面人明白,能赶上这遭是件多幸运事儿。
青楼?哪有什头牌?”
他刚想接着嘲笑这个孤陋寡闻小子,却陡然想起什,脸上嘲讽神情定住、双眼睁大,定格在个有点滑稽表情上。
半晌,他磕磕巴巴:“你方、方才是说、头牌?!”
“……难不成,今、今日如、如大家要登台?!”
楚路哪里知道什“如大家”“李大家”,闻言只是疑惑地偏头看向柴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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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不幸运先两说,楚路就是听得有些迷惑。
说到底“牡丹”“海棠”这种意象和“冷月”“新雪”真能放到人身上不显违和吗?
恕他直言,他真想象不来那姑娘气质面容。
楚路委婉地提提自个儿疑惑,柴诸也才想起,自己刚才激动说出口话有些混乱。
他忙解释,“‘薄暮新雪’那半句不是说如大家……”
不过,这表情里“疑惑”并没有被柴诸领会到,反而被误认成什肯定回应。
柴诸脸皮下子涨个通红,看模样跟楼下厅内那些宾客也没什两样,嘴里颠三倒四地念着,“如大家、竟是如大家?!今日也不是十五、怎、怎就碰上?”
他说着说着甚至都不由站起身来,在这不算宽敞雅阁来来回回地转着,像是还不相信这是真。
半晌,他像是终于找到说服自己理由,喃喃念叨着“当是如大家又编好新舞,所以才突然登台,咱们运气可真不错”,这才终于重新坐会原位,牛饮被茶水压压惊,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等回过神来再抬头,柴诸却对上对面楚路仍旧那副温文尔雅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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