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诸忍不住“啊？”
声，倒是没有怀疑楚路
说法意思，只是不敢置信。
当年霍丞相死，其实更像是个标志。
昔年权倾朝野、只手遮天丞相被处斩，那些笼罩于大衍之上黑暗终于散去。
新帝初初登基，便以此立威于朝堂。紧接着，又在其余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雷厉风行处决数位大员……宛若幼狮露出尖锐爪牙，又像是金龙翔于天上发出第声咆哮，所过之处黑暗皆无遁形。
京城血腥气盘亘数月不散。
，“你叫‘他’……‘霍相’？”
柴诸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照例没从楚路表情上看出什
来。
他想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霍伯父？”
楚路：“……”
虽然他看这位尚且稚嫩柴少当家，确实是看小辈儿感觉，但也不至于上赶着给自己涨辈分。
这位新帝以铁血手段，迅速地将朝政拢于掌心，自此，所行政令畅通无阻。
光新元年死太多太多人，他们中大多数，活着时候也都大权在握、煊赫时。但就如同午门之外血迹终被那场格外厚重大雪掩埋，他们名字也都在死后被渐渐消磨。
如今提起来，众人大抵也只能记起作为“恶首”霍丞相。
柴诸万万没想到，这位被罗列二十多条罪责、作为新帝试刀伊始霍丞相……竟然连“灭族”都没有？
他只是觉得“霍相”这个称呼，委实太过客气点儿。
以“霍路”名声，他觉得“霍*”“佞贼”“国之蠹虫”之类叫法才更普遍点。
不过，只是个称呼罢，楚路并没有深究。柴诸虽是纳闷他问这句，也没有多想。
只是在接下来楚路解释他并非什“钦犯”时，他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小心翼翼道：“当今陛下登基时，霍家被抄家灭族……”
楚路却摇摇头，“只是‘抄家’，没有‘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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