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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声化作长啸,云晦明几个只觉识海震、灵台不稳,脑中嗡嗡作响,眼前所见都带出重叠幻影,修为稍低些千寻玉和荀鸣已经踉跄软倒在地,仍旧站着云晦明和闻不厌亦是手脚发软,再无对敌之力。
幸而本该由他们阻拦妖兽精魂也受此啸声所摄,无力再行奔逃。
不远处,那只苍狴上半截人身悬空而起,像是时光倒流样,方才喷溅而出鲜血连同跌在远处断尾重新汇聚于身,但是那尾并未重新接上,而是在半空中蓬成抔血雾,连同汇来鲜血起,将那本该苟延残喘半身包裹于其中,形成个巨大血茧。
这硕大血茧疯狂地吞噬着周遭切生命,以之为中心向外蔓延、草木枯败,就连那些委顿于地妖兽精魂,也像是被吞噬最后精气,变得虚软无力、终究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少年人拧着眉思索,但眼前本该臻于化境配合到底不是却无破绽。
并非人力之过,乃是兵器之责。
云晦明所携佩剑乃是天上山弟子惯用制式,在凡人眼中倒也可以称得上句“神兵利器”,但是对阵如苍狴这般大妖,纵有灵力加持、也只能勉力与鳞片相击而不折,若想伤妖,也只有像最初那般、趁其不备逆着鳞片方向刺入……这却也只是伤及皮肉罢。
显然,那只苍狴亦是发现这弱处,开始对那道白色身影攻击不闪不闭。
交错剑芒逼近,人首蛇尾大妖目露嘲讽:配合得再天衣无缝又如何?倘若只闪避其中人斩击再容易不过。
云晦明行只觉得眨眼功夫,目之所及就变成片生机丧绝荒芜。
意识到之后,又是心下惊,若非站在他们前方两人,恐怕这会儿就连他们自身也要变成黄土中抔。
而与之相对,那枚吸食大半个山头生机血茧却像是孕育着什般。
通过血雾,他们看见内里被孕育存在跃动。
鲜血喷溅,妖脸上嘲讽笑容定格,它神色几是茫然地看着那软软跌落另边蛇尾,又缓缓低头,看向自己下半身堪称“整齐”剑痕切口。
——明明、明明已经躲开?!
它不敢置信抬头望去,见那抵身而立两人,却终于恍然。
原来不知何时,那两人竟交换兵器……
它蓦地惨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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