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
他们要做
只是跟着，跟在他身后。
最初最初、他们想要什
？
不过是
群流离失所人想要片瓦遮身，想求粟米果腹而已……他们想要自己所在土地再无铁蹄践踏、希望自己家园再不残破流离……
若是为
人或者某几个人野心再掀战乱，那不是本末倒置吗？然秀丽江山在畔、赫赫权势唾手可得，又有几个人能坐怀不乱？……幸而他们跟着将军、也幸而是将军。
程荣有时候都疑心，是不是上天看他们过得太苦，才于心不忍，派遣下这位心怀仁慈神明。
程荣本来打算再吓唬吓唬，但是看着这位柴大人脸上连惊悸都藏不住热切，突然又觉得有点无趣。
说到底、他们从来都不是路人。
不……
也并非如此。
大军在握、坐拥半壁疆土，却仍旧本心不移、初心不改……
左右都是逃不过，他还不如搏把！
程荣当然看出他这脸“咬牙豁出去”表情，他有点惊讶这次这位柴大人竟然没被吓唬住。
虽然存着点刻意吓人心思，但是程荣这次说也确实都是实话。
不管是“共事愉快”，还是“不想明年今天给他上坟”都是。
这位柴大人胆子不大、但想却是不少。
他给予他们太多太多、却无所求。
若非神明降世、那只能是天生圣人吧。
至于朝廷京城那边……
他们、相信将军教出来孩子。
到底出于共事这多年情分，程荣收刀入鞘、转身准备离开之前，还是聊胜于无地提醒句——
这样人，又能有几个呢？
就算从最初跟着谢将军铁杆嫡系，敢说这路走来、没有丝毫动摇吗？
只不过，他们前面从来都站着那个人。
如同战场上帅旗、抬眼便能看到。
带着他们始终不偏不倚地走在最初道路上。
北定军中不都是蠢人，早些年军中裁人时候，就有人看出这位柴大人心思，但是以他胆子，要真让他说出来，恐怕得要他老命。既然连将军都没说什，众人也就当做自己不知道、甚至乐得共事有这个任劳任怨、能力还不错“工具人”。
这次也是和上次差不多。
程荣本以为稍微吓唬吓唬，以这位柴大人胆子，人就被吓回去，没想到竟然不管用。
好歹柴大人这些年任劳任怨、替大家伙儿扛不少苦累，要是有可能话，程荣还是挺愿意继续有这位“工具人”同僚——起码文书写得又好又快，让大家伙儿得不少空闲。
只是，想是这想，但有些“大逆不道”、“诛九族”话旦说出口，恐怕就算是为定军心，这位柴大人都没法活着走出这个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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