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把灯点上,就在这抄。”容璲靠上床头支着太阳穴,“朕看着你抄。”
傅秋锋只好把茶桌上茶点清走,摆上笔墨纸砚。
张财在别妃子宫里借来书,容璲没看多长时间,又睡过去,傅秋锋抄遍也不禁涌上困意,人在被迫学习时连地板都是有趣,他手上机械抄书,眼神在屋里转几圈,突然察觉花架上兰花不对。
他刚醒来时明明还很葱翠,现在垂下叶子竟然已经泛黄。
傅秋锋多年敏锐直觉顿时发作,拿着毛笔走到花盆边,掘下花土,又翻开花盆摸摸底下托盘泥水,指尖蘸点,嗅到股微弱
傅秋锋解释道:“臣怕您着凉,想给您盖好被子。”
容璲点点扬起嘴角:“是想给朕盖被子,还是想跟朕起睡?”
“臣绝无他意。”傅秋锋低头。
“朕不信。”容璲挑眉,“罚你写十遍女诫反省错误。”
傅秋锋为难:“臣不会背女诫。”
傅秋锋立刻领旨谢恩,出去认真刷牙煮茶漱口,总算弄掉这股自己都觉得难受味儿。
回去时天色彻底暗下来,卧房没点蜡,正堂烛光从四敞大开门框里透进块儿,容璲正压着胳膊侧身蜷在床上,光角照着他紧皱眉,应该是睡着。
傅秋锋略微犹豫,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把地上靴子摆正,容璲突然翻个身滚到床里,露出铺散黑发下雪白肩颈。
傅秋锋微微叹气,越发觉得容璲作为帝王不太合格,他曾跟随先帝站有站样,睡有睡相,他若是守夜,也会动不动地站整晚,就算是他从小看大太子,也比容璲更庄重威仪。
他掀起床尾踢成团被子,想给容璲盖上,手刚越过容璲肩,有道黑影霎时从容璲袖口钻出来,昂着三角脑袋,双赤红眼光芒闪烁,吐着信子嘶嘶警告。
“那就抄十遍。”
“臣没有女诫。”
“说是女诫,去借啊!”
“……是。”
傅秋锋转身去柜里拿笔墨纸砚:“那臣去正厅抄,不打扰陛下休息。”
“又怎?”容璲烦躁地睁开眼翻身起来,漆黑细蛇圈圈攀绕上他手臂,瞥见在床边举起双手傅秋锋,笑意有些残忍,“乖,下次有人敢靠近朕,直接毒死他。”
“这是……”傅秋锋略微惊,没想到天下竟有这般通人性灵蛇,似能听懂命令,连忙道,“陛下真龙天子,千古帝,万物生灵皆为陛下所御,臣拜服不已!”
这阵吹嘘容璲颇为受用,食指摸摸蛇脑袋,轻声道:“墨斗,去玩吧,看看朕傅公子还藏什宝贝。”
傅秋锋:“……”你这畜生找到书啊!
容璲打个哈欠:“爱妃,你想趁朕睡着,对朕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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