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何人过世?”等马车过陈府,傅秋锋才不解地问。
“许文斌伤重身亡,许夫人哀恸之下卧床不起,无力操办后事,陈峻德便将女儿接回府中,在陈府搭设灵棚主持丧礼,广发讣告让亲友前来奔丧。”柳知夏掀开窗帘开眼,露出些许鄙弃,“什奔丧,不过是借着名头索贿罢,昨日也去上柱香,连北方穷困下州刺史都快马赶来拜访陈峻德,送那些礼不知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没扬武卫,自然要再收回点东西。”容璲声嗤笑,“昨日朕又接到沈将军密报,北幽诸王子夺嫡内乱,无力再在边关征战,似乎有议和意思。”
“恭喜陛下
容璲对傅秋锋附和很是满意,不过还是故作不忍地摇头道:“人伦父子,天性如此,朕岂会让爱卿两难,朕带爱卿前去,只是想要个领路导游,顺便赏国公府花园美景罢。”
“陛下宽仁。”傅秋锋不动声色地夸赞道,“臣自千峰乡来到京城,并未在国公府居住太久,也未见过国公几面,在府中走动尚要仆从带领方不至迷路,若非臣记性还算好,恐怕在府中偶遇国公,也认不得这是臣父亲。”
“爱卿真是受苦。”容璲同情地拍拍傅秋锋肩,“你放心,从此以后,朕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多谢陛下厚爱!”傅秋锋端正地侧身对容璲拱手行礼。
柳知夏旁观片刻,指指车帘:“陛下,要不臣下车骑马随行?”
容璲放下手,收起嬉笑正色道:“襄国公傅传礼此人狡猾非常,深知明哲保身之道,先帝在位时,陈峻德蛊惑圣听把持朝政,铲除异己,襄国公便让次子傅景昭从户部调职,远离京城做刺史,面在地方积蓄实力,面又不得罪陈峻德。”
“但襄国公却有个弱点。”柳知夏接口道,“傅家几个儿子如今均在朝中任职,只有傅景泽骄奢*逸欺压百姓,臣曾也为此给您上过折子,请求您治罪于他,不过您并未处理此事,臣当时不解,现在倒是明白,陛下举动,果真皆有深意,臣智所不及。”
“不必太过吹嘘朕。”容璲清醒地摆摆手,“朕终究也是凡人,不可能面面俱到,还需要你等忠臣良将从旁辅佐。”
傅秋锋静听两人谈论,容璲对傅景泽放纵有那点养寇自重意思,任由傅景泽作死,直到他哪天捅出连襄国公都补不上篓子,容璲这个表面昏庸无道沉迷享乐皇帝就变得极为重要。
马车驶向国公府路上也途经陈峻德府邸,傅秋锋从窗帘缝隙下远远就看见陈府外聚集群家仆和衣着各异各界人士,陈府门口挂着白布丧幡,那些前来祭拜人却没有半点哀伤之色,都是趁机讨好小心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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