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没毛笔,只好起身想去再拿支,容璲抬手拦住他,无所谓道:“不用记,不过是丧家之犬令人不耐吠叫,何必让爱卿手腕受累。”
“呵,跟着太子殿下,死也不后悔。”吴春喘着气说道,目光逐渐迷离,声音虚弱地回忆起来,“太子殿下为救亲弟,竟然愿意以身犯险引开叛军……”
皇宫奢华非日之功,但若毁去,不消日就能燃于战火。
吴春紧跟着容瑜躲在棵树后,正探头探脑寻找那条路上人烟稀少,容瑜扣住他肩膀,郑重且破釜沉舟决绝道:“听着,吴春,最信任就是你,武功尚能自保,必须把路上巡逻叛军引开,你趁机去带走四弟,按们来时路线出宫。”
“还是奴婢去吧,这太危险!”吴春大惊,十分为难。
提拔做半个伴读,又哪年哪月替太子受罚,太子亲自给他送药之类自感动兼宣传容瑜美德。
容璲从刑室唯豪华扶手椅上起身,走到刑架对面桌子旁边,倚在桌沿上看傅秋锋笔迹流畅书写。“……那群靠不住狗奴才,背主求荣贪生怕死,颐王……当时还是四殿下,四殿下醉心创作,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忘时间,那群狗奴才竟然抛下主子不管,自己逃命去!”吴春激愤道,“晋王大军已经入京,若是四殿下出意外,他们良心难道过得去吗?这群猪狗不如畜生奴才,他们都该死!”
傅秋锋记到这里,手顿,抬头看向吴春。
容璲嗤笑声:“你不也是自己口中狗奴才?你以为自己很高贵吗?”
“才不会背叛主子!”吴春吼道,然后在容璲寒光闪烁注视下缩回脖子。
“这是命令。”容瑜不容置疑地说,“如果有闪失,你务必要说服跟随人辅佐皇弟,让他当上太子,只有这个亲弟,为母后,为,你定要护他周全。”
吴春哽咽起来,擦着眼眶重重点头。
“还有,你要时刻劝谏他,记得自己
“你刚才说,四殿下醉心创作被仆人留在宫中?”傅秋锋反复确认,“他没随先帝同离京吗?”
“若是该死奴才们拼命护四殿下出去,岂会……岂会有今天啊!”吴春满腔悲痛,“太子殿下发现四殿下没有跟在队伍里,他知道先帝不会让他冒险,急暗中带着回去救四殿下,太子和四殿下手足情深,你们这些娼妓庶子和罪臣之女后代怎可能理解!”
容璲直接抢过傅秋锋毛笔,掰断上前直接扎进吴春手背,木茬透过掌心直刺进刑架。
吴春惨叫声,汗如雨下。
“你可以继续骂,等朕砍断你手脚,剜出你眼睛,割掉你鼻子耳朵,你再慢慢招也不迟。”容璲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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