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阴阳怪气。
周行叙年纪一到就去学了车,但那时候周景扬身体不好,心脏和脑袋都动过手术,霍慧文更倾向于以后大儿子有需要了给他专门配一个司机。
【周行叙】:她在学校?
【周景扬】:对啊,干嘛?
【周行叙】:我到时候顺路带她一起去吧,你打车
和那几个队友预料的差不多,这顿饭培养出来的亲情比学校食堂荤菜里的肉还少。周行叙知道,无非自己玩乐队这种行为落在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唯利是图的老父亲眼里是不学无术。
开口的数落他早就听多了,刚玩乐队的时候骂的更厉害,现在这么几句冷嘲热讽对周行叙来说已经不痛不痒了。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马上就要离开学校步入社会了,还整天游手好闲,专门做一些不务正业的事情。”
霍慧文给丈夫夹菜妄图打断丈夫对小儿子的数落,但效果甚微。上座的人还在讲:“你看看你哥哥,平时一放假一有空就去公司帮忙学习。你呢?公司不去也就算了,那你就回家陪陪你妈妈。”
这场家宴周行叙还是面不改色的吃到了最后。
所应当,所有只要周景扬想要的,他都必须要让。
后来,他和薛与梵搞上了之后,他没考虑嘴上积德这件事,对她讲得很直白:“所有亲戚都叫我让着他,一开始很生气。后来想着他估计哪天早上就有可能忽然醒不过来,就这么年纪轻轻驾鹤西去了,而我依旧可以吃吃喝喝,泡泡妞。现在让着就让着吧。”
讲这话的时候,他们衣服都没穿,姿势亲昵。薛与梵没同情他,将被子扯走了:“这么兄友弟恭,你倒是别睡我啊?”
周行叙回了句,挺渣男的话:“你不一样。”-
放完行李箱回客厅,周父的司机已经快要到了。周行叙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是乐队的微信群。
晚上回到公寓,霍慧文发了好几条短信给他,叫他别和爸爸生气。周行叙随口安慰了自己母亲,退出聊天界面,那个备注是‘哥’的账号,一点动静都没有。
第二天下午彩排的时候,周行叙才收到了周景扬的短信,说是二号晚上他会和薛与梵过去。
周行叙拿着手机,思考了片刻,给他回复。
【周行叙】:好的,你们怎么过去?
【周景扬】:我又不像你有车,到时候打车去学校接她,然后再一起过去。
【脸滚琴键】:哥,你怎么又给我们转了那么多钱?
【我们架子鼓也是有乐谱的】:老大你不来和我们一起吃吗?我们在老地方开灶。
【再申明一次我弹得是贝斯】:老大回家感受亲情了。
【我有一个rap魂】:那是亲情吗?
周行叙点开对话框,听见外面汽车的引擎声,简单回了句:你们好好吃,我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