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黄昏下工时候,宁馥才从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神勇”徐翠翠那里得知这件事。
“早听说,当初是梁慧雪不想来咱畜牧排,嫌脏嫌苦,才撺掇高涵给书记进谗言,把你调过来!”她振振有词,“没有大粪臭,哪来五谷香?!更何况她造谣生事嚼舌根,就该好好给她长个记性!”
她还神神秘秘地分享另件事。
“牧仁赤那那会儿也在,他发誓。”
宁馥愣,这都是什和什?
她走过去,动作粗,bao地把套在人脑袋上箩筐捡起来,把地上散落牛粪扫进去。
边遗憾地看眼那些撒在人身上牲畜排泄物,嘴里念念叨叨,“晒干烧火可好使,你们城里就是会浪费好东西,真可惜——”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
“是小梁诶——”
“哪个?哪个小梁?”
“别打!别打!”
事情发生太快,直到徐翠翠把扫帚上枝杈都抽掉地,院里众人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徐翠翠拉开。
被打人听叫声就是疼得厉害,现在是站也站不起来,狼狈摔在地上,头上还套着箩筐。
筐里新鲜牛粪掉身。
马二婶心疼死,骂徐翠翠道:“徐大丫,你没人管是不是?!打就打,可惜们昨儿刚捡粪!”
“他说他绝不喜欢你,不会和你结婚,你们之间比刚出生羊羔还要洁白。”
宁馥:似乎感受到嫌弃.jpg
对草原上人来说,誓言是严肃而神圣。
向长生天撒谎则是非常严重事,死后尸骨鹰和狼都不会吃,象征着谎言罪孽。
“诶呀,就是梁慧雪嘛!当时和宁馥并称咱们图拉嘎旗两朵花呢!”
“咳,她跟人家小宁可怎比?”
有站在后面瞧热闹,不知道具体发生什,只伸长脑袋往里看,边看还边问,“咋,咋梁慧雪脸上那是牛粪吗?”
梁慧雪口气憋在胸口,只觉得地转天旋,粪臭味沾满全身,周遭是窃窃私语攻击和厌弃。
她骤然抽泣着尖叫声,踉踉跄跄地冲出人群。
徐翠翠急中生智,想起宁馥教给自己第个文化知识,“这是事急从权!”
此时院里院外已经聚集大批看热闹,徐翠翠毫不畏惧,抬头挺胸,藐视着马二婶等人。
“事情紧急,就要看情况有所变通,不可死守教条!”她手持扫帚,仿佛擎着尚方宝剑样,朝地上爬人指,“这种小人!挑拨知青和贫下中农感情,必须打!用你个粪筐怎啦!”
她是威风凛凛,众人时也教她什“事急从权”文绉绉说法唬住,竟没人想起将地上人扶起来。
徐翠翠又放软语气,“有空再给二婶捡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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