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看见钟华走过去,并肩和她坐下,然后说几句话。陈苗像个期待老师表扬小学生,对每个问题都认真地回答。
钟华很快出来,说后面时间留给她家人更好。
他往外走,宁馥也没有问他陈苗说什。
外面天色已晚,华灯初上。
“问她,坏人欺负她,折磨她,她从此以后不能做个漂亮姑娘,不能做个聪明人,她辈子都毁掉——”钟华开口道:“她后悔不后悔?”
不稳定,在失常情况下,她认知水平几乎等同于智力障碍,——但她偶尔也会有那两个瞬间,那时她拥有较清楚逻辑能力。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姓甚名谁,但却记得自己有件重要事要做,有件重要东西丢。
要捡回来。要把她应该做事情有头有尾,圆圆满满地做完。
就靠着老天时不时地给她瞬间清醒,她兜兜转转,用三年时间,在这座城市里,点点地找到曾经自己出事地方。
房子不见,坏人被抓,她还在找那个掉落在角落里摄像机。
宁馥轻声道:“但她做成个好记者。”
钟华笑起来,他依然觉得心头沉重,为这太惨烈牺牲而痛惜,为自己没有保护好陈苗而自责。但有什束缚,像失去效力绳索,正从他身上慢慢滑落。
他淡淡道:“你和她倒是心有灵犀。”
陈苗答他。
“不后悔呀。”
“病人现在可以说是处在比较清醒阶段,或许会对你们有回应。”大夫从诊室里走出来,对两人道。
“你进去吧。”宁馥道。
她隔着层玻璃,站在外面看着。
太多人进去不好,容易令她受惊。
陈苗穿着病号服,乖巧地坐在检查床上,看到钟华似乎是之前给自己和宁馥买奶昔人,于是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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