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路离开松涂县境内,向南而行。
有人从县里追出来,紧赶慢赶,终于在队伍渡江前赶上来。
宁馥看着这个留小胡子男人,温和笑道:“孙先生不必再送。军费也不必送。”
孙尚谦气喘嘘嘘,依旧是双不讨人喜欢老鼠眼,转来转去,却最终迎上宁馥目光。
他有些尴尬地从怀里
“好久以前就同你说过,有些事,心里清楚就好,总不必说出来。”她道:“说你聪明,你却改不在这上面犯傻。”
华轩眨眨眼睛。
“不是犯傻。”
***
没听说过哪支军队,是鸣锣出征。
他在生死状上摁下个鲜红指印。
山匪中许多人还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纷纷跟在潘大刚后面按指印。
华轩是写名字。
他名字和宁馥写在块,等众人散去,他又问句。
“你真叫宁馥?”
马革裹尸,再不能归家乡故土。
宁馥声音沉静。
愿意离开,现在发给路费。愿意和寨子出去大日本人,留下来,写生死状。
寨中众人,皆有安排。
白马寨议事厅前,那面铜锣最后次被敲响。
,从此后,偌大国土,还有哪里可以躲避呢?
去缅甸。
去缅甸打仗。
这个概念让许多人茫然、许多人惊骇。
这两个字不算陌生。松涂县已驻守国门,缅甸,实际上比口口相传上海、北平,离他们都要更近。
白马寨自己执行这个仪式,出发。
那大锣声音不如战鼓令人激动,在黄昏中敲响,更有种渗人喑哑悲壮。
队伍下白马山。
老百姓们送来鸡蛋、腊肉、竹筒饭。
队伍就在山下饱餐。
宁馥点点头。
她依旧神色温和,只是道:“为什这问?”
剪去胡子以后年轻许多男人笑,“山下松涂县宁家四小姐,从来没有上过护士学校。”
他注视着宁馥,“你不归家,却向死。不问你打哪来,总之,你是宁馥就好。”
宁馥叹口气。
她手组建侦查排,急救班,全都留下来。
宁馥道:“组建你们,原是想尽全力保存们大家生命。”
“但现在,或许就要带你们去死。”
“你们愿意吗?”
潘大刚带头说愿意。
不同是,那里有凶残日寇,那里不是中国。
说得好听,叫做为国出征。
讲得实际,就叫战死他乡。
即使是最最缺乏军事常识人,也知道出国远征,是个什概念。
这场战争惨烈,哪怕是躲在这小城里试图偏安隅,最最软弱懦夫,都清二楚。到个陌生国度,去与那些传说中几乎非人侵略者作战,已经被大多数人默认为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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