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睁大眼睛。
会引起咳血疾病,好像都蛮严重,难怪书里薛放离会在成亲第二日去世。
江倦叹口气,然后非常诚实地问薛放离:“王爷,你好点吗,还可以接着拜堂吗?”
“拜完堂,从此你便是离王府人,”薛放离轻叩药瓶,漫不经心地说,“本王时日无多,只会委屈你。”
“不委屈,”江倦眨眨眼睛,如果快乐做咸鱼也是种委屈,他真愿意委屈辈子。江倦真心实意地说,“王爷光风霁月,算是高攀。”
尚书府上不受宠三公子,说是从小在乡下长大,性格胆小又畏缩。他看不然。
胆子倒是大。从被送进离王府起,什都敢做,什都敢说。
想杀他,易如反掌。
不过……
薛放离想起少年眼神。没由来雀跃与期盼,明净得好似没有惹上丝尘埃,看他便是看他,没有惶恐,更没有不安,只是看着他而已。
“嗯。”
其实这也是江倦第次实践推拿,他是从小被宠大小孩,再加上身体不好,家里几乎把他当眼珠子在疼,好在江倦被养得性格不错,除吃不得苦以外,没什坏毛病。
江倦又问薛放离:“推拿是不是还不错。”
“……尚可。”
江倦心满意足。
闻着少年身上气息,周身戾气也跟着消散于无。
高管事跪许久,始终没有听见惨叫声,他试探地抬起头,当即惊掉下巴。
怎回事?
王爷怎没杀人?
这不应当啊。
薛放离瞥他眼,“趁还未拜堂,送你走,你意下如何。”
当
杀他,不至于。
赶走便是。
思此及,薛放离缓缓开口:“咳血。”
药物似乎缓和他痛苦,薛放离又披上那层温文尔雅皮囊,只是神色之间却多出几分疏离。
咳血啊。
没多久,高管事回来。他似乎刻也不敢逗留,出去时身冷汗,回来时又是身急汗,薛放离接过药瓶。
推拿大师趁机跑路,江倦低头看看,好奇心发作,他记得文中并没有明确地介绍过离王病,只说无法治愈,便问道:“王爷,您病是什呀?”
喉结滚动几下,薛放离服下药丸,目光却是陡然冷下来。
什病?疯病。
他漠然地望着江倦。
高管事愣在原地,目光也跟着停留太久,薛放离似有所感地看他眼,高管事当即个哆嗦,猛地匍匐在地,心脏也扑通扑通狂跳通。
薛放离神色倦怠地开口:“滚去取药。”
高管事急忙应下:“是!”
他头冷汗地站起来,扭头就跑,恨不得拔足狂奔。
江倦给薛放离揉好会儿,嫌累,他开始偷懒,企图用说话代替动手,“王爷,你总是会头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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