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有,只有足够多的苦难,多到可以一桩一桩地揉碎了、掰开了来说与少年听,让少年日复一日地为他心碎,再为他心软。
江倦被动开启陪i睡服务。
其实早上他起得有点早,又连续奔波两趟,沾上床了才发觉还是有点累的,江倦便打算睡一觉,结果怎么也不舒服。
他努力克服,忍了又忍,可是实在忍不住了,便从床上坐起来。
薛放离问他:“怎么了?”
高管事行了礼,立刻开溜,江倦却还想再挣扎一下,他说:“王爷,我真的不困。”
薛放离看着他,忽然道:“你可知,皇祖母让我跪的那十四日,她也在。”
江倦一怔,薛放离垂下眼皮,没什么表情地说:“本王目睹她腐烂。”
江倦“啊”了一声,被惊住了,薛放离神色厌倦道:“每逢她的祭日,本王总会梦见那十四日,反复看见她腐烂。”
这么恐怖,江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看看薛放离,想安慰又无从安慰,只好爬上床,用行动来表明一切。
薛放离漠然地吐出两个字,高管事忙不迭点头,要走,却又听见江倦在问:“王爷,你母妃的法事,你不去吗?”
“那……我可以去吗?”
江倦会这样问,除了同情虞美人以外,他还想再趁机跑个路,躲到住持给王爷看完头痛再回来。
江倦真诚地说:“我没给她抄完经,想去法会上看看。”
薛放离语气平淡道:“你也不去。过来睡觉。”
了。
江倦非常满意他的实践成果,不过还是坚持做完按摩,每个穴位都按到了结束。
他刚收回手,高管事敲开了门。
“王爷……”
“嘘。”
江倦没说话,只是伸手拉开铺在床上的棉布,果不其然,有一角叠在
“那好吧,我陪你睡一会儿。”
江倦同情不已,“你别想了,我就在旁边,你再做噩梦了可以叫我。”
薛放离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他看着江倦舒不展的眉心,殷红的唇却轻微扬起,笑得漫不经心。
怎么就这样容易心软呢。
怎么就落入了他手中呢。
江倦奇怪地说:“可是我不困,不想睡觉。”
薛放离看他一眼,“陪本王睡。”
江倦:“?”
他怎么突然又多出来了一项陪i睡服务?
江倦欲言又止,薛放离则烦躁地瞥向高管事,“还不快滚。”
江倦摇摇头,冲他比了个手势,可为时已晚,薛放离还是被吵醒了。
他的太阳穴一阵跳痛,没什么表情的抬起头,眼神之凶戾,让高管事心里猛地一惊,“奴、奴才……”
薛放离懒得听他废话,“什么事。”
高管事讪讪道:“住持现下脱不开身,晚些时候才能过来。还有——虞美人的法事,王爷您去吗?”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