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抬起头，不解地看向汪总管。
汪总管不好对他明说什
，只能冲江倦摇摇头，江倦没读懂他
意思，思索
下，实在觉得手举起太久有点累，决定先勉强完王爷再说。
“王爷，”江倦说，“你快点喝，
手好疼。”
薛放离缓缓垂下眼，看好像不是勺汤，而是什令他深恶痛绝东西，汪总管见他神色不悦，简直又替江倦捏把汗。
王妃这可真是、可真是——可真是什，汪总管还没有想到合适用词，就见他们王爷冷漠地下头，不悦地喝下这勺鸡汤。
薛放离不搭腔，汪总管也只能候着。
长久寂静中，调羹碰壁发出叮咚声脆响，江倦将它执起，伸至薛放离唇边，继续他反向投喂大业，“王爷，喝口汤。”
汪总管怔。
“王妃——！”
汪总管与江倦统共不过见两面，但汪总管对江倦印象很好，所以也情不自禁地制止他道：“王爷不喜……”
说完，江倦装模作样地摸摸心口，“你又不是仙子，不许你只喝露水。”
薛放离与他对视，少年嘴上倒在威胁人，眉心却拧起来，神色也担忧不已，这是种纯粹关切与怜爱，纯粹到让他几欲沉溺。
不知道过多久，薛放离到底妥协，他低下头，神色厌倦地吃下口。
反向投喂成功。
江倦心满意足，觉得还挺有成就感，本想再喂王爷点什，汪总管却在这时去而又返。
汪总管：“？”
王爷还真喝？
更让汪总管惊愕还在后面。薛放离喝下鸡汤以后，抬眼问江倦：“心口不疼？”
江倦眨眨眼睛，点也不心虚地说：“说不定。王爷好好吃完这顿饭，
话音顿，身为总管太监，汪总管自然懂得分寸，知道什该说，什不该说。
他本想说，王爷颇是厌食。
王爷若是想吃，自己便会动筷——当然，大部分时候，王爷进食只是不得不吃，每日i逼着自己吃，保持精神和体力。他若不想动筷，王妃再怎片好意，不仅无济于事，指不定还会激怒王爷。
王爷发起疯来，着实无人招架得住，何况王妃本就才犯场心疾，可受不得惊吓。
“啊？”
他行礼，轻声问薛放离：“王爷，陛下又遣奴才过来，让奴才问问……”
汪总管低下头，“您年少时，有段时日似乎对丹青颇感兴趣，也经常作画，陛下让奴才问问，那些画……可还在？”
薛放离倏地撩起眼皮，神色漠然地望过来。
他没什表情，神色也与往常无异，只是多几分凉薄与讥讽，汪总管即使低着头，也感受得到阵凉意袭上心头，忍不住缩缩肩膀。
他又岂会不知王爷素来不爱旧事重提，只不过——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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