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神色恍惚地起身,他实在是太恍惚,以至于没有听见,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又淡淡地开腔。
“把酸梅汤拿进来。”
夏公公说得明明白白,是给侍卫喝,口也不许分给王爷,薛放离不仅置若罔闻,还颇为冷淡地对侍卫说,“你们若是渴,前面就是溪水,自己去喝
男人嗓音靡靡,颇是动听,可听在夏公公耳中,只觉得宛如催命样,他腿软,当即就跪在地上,慌里慌张地问道:“王、王爷,有何吩咐?”
“若是您也口齿干渴,奴才再给您取来扎酸梅汤?”
薛放离:“不必,帮本王带句话即可。”
夏公公:“啊?什话?”
薛放离淡淡地吐出几个字,“问问王妃,他气可是消。若是没有,本王稍后再问遍。”
薛放离眉梢抬,睁开眼睛。
生着气,却还让人给他送酸梅汤,这算生什气?
嘴有多硬,心就有多软。
薛放离笑笑,瞥向侍卫,侍卫会意地点头,正要替他取来,又听公公道:“王妃说,早上几位大人守车辛苦,这酸梅汤,是特地给你们喝。”
侍卫顿,下意识问道:“王爷呢?”
,薛放离懒洋洋地接过,端详片刻,似笑非笑道:“那大哥,确实没什脑子,却也不至于没脑子到这种地步。”
“哐当”声,他把玉佩抛至矮桌上,上好羊脂玉白润细腻,右下侧刻有个字,正是大皇子薛朝华“华”字。
侍卫低头不语,薛放离也若有所思。
狼血事,处处透露着蹊跷,却又查无所获。
每每有线索,要不多久,涉事者不是遇害就是自尽,今日耗时这久,就是提前放出消息,打算引蛇出洞,结果对方似是察觉到什,并未再派出人马。
夏公公:“?”
难怪王妃不给王爷喝酸梅汁。
原来是与王爷置气。
可问题是——这是离王啊!那个性情残,bao,言不合就伤人离王!
离王竟是如此宠爱离王妃?
夏公公压低声音,“嘘,小点声。”
他苦着脸,把江倦原话复述遍:“没有王爷份。王妃说,只许几位大人喝,口也不许分给王爷。”
侍卫:“……”
薛放离:“……”
声音压得再低,该听见,还是让人听个清清楚楚,夏公公说完就要溜,结果还是被叫住,“公公留步。”
思及此,薛放离淡淡地说:“继续往下查。”
至于这枚玉佩……
看来无论如何,他都要抽空去他大哥府上坐坐。
薛放离双目轻阖,神色倦怠道:“退下吧。”
侍卫行礼,刚撩开帘子,就听位公公尖着嗓音问道:“可是离王府马车?王妃让奴才过来送酸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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