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州伸手替她拉开座椅,手机铃声就响。他扫眼,屈指点点菜单,“你自己点。”
都不需要顾娆跟他客套,他去露台接电话。
顾娆勾几道菜,按着热菜凉菜和汤选遍。原本她挺饿,这折腾真没什感觉,索性丢下笔,打算问他意思。
身边侍应生个劲儿地偷瞄她,似乎想说些什。
顾娆最见不得别人欲言又止地样子,强迫症都能给活活憋死。她抬眼,“怎?”
“你下午军训,不用去。”沈良州似乎料准她想说什,眼把她看得门清儿,把她借口原封不动地堵回去,“上车?”
顾娆原本还想说些什,沈良州已经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替她拉开车门。
顾娆突然觉得挺没劲,和个精明而且略微有点偏执人,顺着他意思比较好。
“那,恭敬不如从命。”顾娆也懒得跟他矫情,点点头。左右吃顿饭而已,逃个军训也好。
路无话。
顾娆身影有些僵硬生涩,她有点不情愿地转过身。
“沈先生。”红唇略微带出点笑意来,她看向他。
她眉眼温和得很,嗓音也温和得很。
沈良州手搭在车窗上,黑色碎发干净利落,眼角微微上扬,深棕色眼睛直直地望进她眼里,薄唇微抿。
明明是他叫住她,他好像还有点不耐烦。
“沈先生他,不吃辣。”侍应生小心翼翼地看着
沈良州没什逾越举动,也没什古怪问题。可顾娆觉得说不上来别扭。
其实她跟沈良州没什关系,纯粹是回燕京那次,因为她哥哥顾淮之,认识几个人。她把他当哥哥看,不是说三岁有代沟吗?自家哥哥比她大五岁,所以顾淮之朋友圈子,顾娆律视为半个长辈。
不太想见到他,纯粹是不太想见到熟人,就她哥哥这群哥们,面上说得好听,转眼肯定告状。她哥要是知道,隔岸观火都算是情义,不落井下石就不错。
地方绕得挺远。
看上去像是别墅区,走进去又不是。这地界有种上世纪租界风格,翠绿欲滴树木隐蔽,知声声入耳,有些聒噪,但带着夏日独特氛围。迈过浓郁法国风格街区,有片上世纪名人故居,在其中栋小洋楼停下来。大约是为维持这种氛围,那些旧物保存完整。
“宋小姐,们刚刚说好,改天起吃饭。”
沈良州露骨眼神让顾娆极度不舒服,她突然有种不好预感。
然后她看到他薄唇翕合,嗓间磨出低沉性感字眼儿,“不必改天,不如就今天吧。”
顾娆哑然。
她在脑子里过遍拒绝地话,然后露出副刚想要答应,又遇到困扰地苦恼神色,“沈先生,下午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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