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幽玉兰香也丝缕地,缠绕在男人指骨分明大手上。
陆之昀缄默地看着手中那方帕子,廖哥儿却于这时又道:“沈姐姐说过,这个帕子对她很重要。”
陆之昀意味深长地将视线落
他年轻时相貌自是英俊无俦,扬州府许多闺秀也曾对他见倾心过,只是那时陆之昀并无娶妻打算,在扬州那样风月之地也没传出过任何风流韵事。
沈沅印象中他,纵然年岁尚轻,气质却比同龄男子要深沉成熟许多,给人种年少老成感觉。
可那时陆之昀,也远没有这时他令人心生畏惧。
——
荣晏堂。
思及此,碧梧不禁打趣她道:“姑娘,说来真是好巧,您十岁那年离家出走时,还是陆大人将您送回唐府呢。”
碧梧说罢,沈沅亦蓦地想起九年前往事。
想起幼时顽劣和不懂事,美人神情有些微赧。
沈沅语气虽依旧温柔,却存些许埋怨:“都多少年前事,你怎还记得?”
碧梧掩嘴笑。
轮音辘辘,通往永安侯府马车正平稳地驰行着。
沈沅坐在宽敞车厢内,心中还颇为同情年岁尚小廖哥儿。
她同廖哥儿经历相仿,自幼生下来,亲生父母就都不在身旁。
而舅父唐文彬还是个温方雅正君子,平日对她这个外甥女态度也很和蔼,可纵是如此,沈沅也会对家中父辈生出些畏惧情绪来。
更遑论这廖哥儿五叔,还是个格外严厉男子。
黄花梨圈椅椅背上,透雕着山石灵芝纹样,而那平滑木纹椅面上,却落个质地柔软女子手帕。
廖哥儿见状,便噙着小奶音开口道:“那是沈姐姐帕子!”
男孩清亮话音甫落,那帕子就被陆之昀拾起来。
雪白帕面上,绣着只宝蓝色蝴蝶。
它正灵动地振翅飞着,看似翩跹美丽,实则纤细又脆弱。
其实沈沅在很小时候,也是同陆之昀接触过。
陆之昀刚过加冠之龄,便中状元郎,可他父亲陆鸿昂却于同年去世,故而他要在家中守丧三年,不得入朝做官。
等丧期过,先帝便派他外任扬州,做当地巡盐御史。
他只在扬州待年,却政绩斐然,颇受当地百姓敬重。
沈沅仔细回想着陆之昀二十三岁模样,脑海中却只有个有些模糊高大身影。
若她摊上陆之昀这个强势叔父,只怕比廖哥儿还要怯怯好哭。
碧梧比沈沅小四岁,她是在沈沅十岁那年做她丫鬟。
回侯府路上,碧梧不禁想起在扬州往事。
沈沅小时候看似乖巧温驯,内里却是个离经叛道。
她在如廖哥儿这般大时,也曾做过离家出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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