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浓长羽睫眨动几下,显露几分懵然和无辜。
寇氏瞧着沈沅这副柔弱无助模样,气更是不打处来,虽说沈沅平日展露所有纤弱姿态都毫不造作,但寇氏还是觉得,沈沅现下这副神情,是故意做给老太太看。
陆老太太将那账簿叠放在案后,又对寇氏和沈沅道:“过几日便是中秋,陆家今年也要在韶园办场宴事,隔壁府谌哥儿身体也转好,到时别忘给他们孤儿寡母也递个宴贴,怎说都是家人,这团圆日子还是聚在处好。”
寇氏瞥沈沅眼,想观察观察当陆老太太提及陆谌时,沈沅会做出副什样表情。
却见沈沅面色淡然,看不出任何情愫来。
还没到中秋佳节,账房这月开支却陡增许多,陆老太太虽然上年岁,偶尔得空也会将胡管事唤来,询问询问近来府里银钱用度。
既是超支这老些银钱,陆老太太难免要将寇氏唤到云蔚轩处来盘问番。
沈沅恰好也在场,那张巴掌大芙蓉面瞧着,也显露几分震惊。
这盘问,陆老太太便发现那这月账簿不甚对劲,就拿着采办缎子那笔单目来说,上面记着银钱,明显就是有问题。
陆老太太不禁责备寇氏道:“你也治家多年,怎还会犯这种最低级错误?”
夫底子,寻常刺客也近不他身。
可高鹤洲却不同,他性情虽然骄亢桀骜,却是个实实在在文官,还戒不掉喜欢拈花惹草毛病。
这很容易便会让人钻空子,寻机除掉他。
而那个想除掉他,且有能力除掉他人,也只有英亲王。
英亲王要杀高鹤洲,也不完全是真看他不顺眼,更重要是,杀他,不仅可以给陆之昀以威慑,更可以让失去臂膀爪牙他痛心疾首。
寇氏和沈沅齐声应是后,陆老太太声音也恢复
寇氏神情有些慌乱,她近来精力是有些不够用。
原因无他,还不是日日同那沈氏比着早起,生怕再让她寻机得近身侍奉老太太机会。
原本她年岁也不小,总是这折腾,觉也睡不足,做事难免会生出些纰漏来。
故而寇氏只得对着陆老太太解释道:“孙媳…孙媳知错,只是那日弟妹将这月账簿拿到自己房里,说是要同婆子再请教请教理账技巧,也不知……”
寇氏话还未说完,便被陆老太太冷声打断道:“够,你自己犯错,怎能往你弟妹身上推?”
陆之昀思绪渐止时,天际上浓云亦被拨散,暖煦太阳从其后探出头来。
京师天儿终于见晴。
陆之昀拨弄下拇指上玉扳指,眸底那抹冷厉也消弭许多。
——
云蔚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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