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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府,玲珑轩。
每每到冬日,刘氏头疾就会犯得格外厉害。
寇氏来看望她时,便见她头戴着抹额,副病病恹恹模样。
她不得不承认,这人和人啊,还真是不样。
待沈沅离开漪蝶厅后,阿蘅仍跪在原地。
她打开装着香料玉盒,蜜合香甜腻气味也登时沁入她鼻息。
回想着沈沅适才话,阿蘅蜷蜷指头。
她是去年才被牙婆发卖到永安侯府做丫鬟,也曾见过唐小娘数面,唐小娘却然有几番姿色,但是她样貌也不比她差,她还比唐小娘要年轻近二十岁。
沈沅说很有道理,阿蘅也清楚,就算他真爬上镇国公床,他待她态度,也只可能是将她当作个疏解玩意,过不多久肯定就会将她忘,更不会去给她抬什位份。
她就苛责她通。
虽说小命是保住,可回侯府后,她日子过只会比从前还要差。
沈沅淡淡地扫眼阿蘅,亦对碧梧使个眼色,语气平静地道:“给你指条路,如果你按照说做,往后既能好过,还能拿回自己身契,至于这条路你走还是不走,全都在你。”
阿蘅眨几下眼,恭敬地回道:“奴婢还请主母指点。”
“唐小娘死后,父亲就再没纳过妾室姨娘,他在冬日喜欢待在撷雪苑里饮酒,每逢休沐时都会去。原本唐小娘在世时,父亲直有她陪着赏雪吟诗,现在却不同。那唐小娘没嫁到侯府前,原也是庶出姨母,她生在扬州,也是会唱些江淮小调。这三日伶人还在公府上,你若有心,就在离开前同她们学学。”
沈沅若有些病弱之态,就好比西子捧心,无端地就会让人生出怜爱心思来。
可刘氏泛
再说有沈沅这个主子镇着,她在国公府待上几十年,都熬不成妾室。
可永安侯府就完全不样。
虽说侯府现在落魄,可瘦死骆驼比马大,沈家好歹也算是个豪门勋贵世家。
再说府里目前还没有受宠妾室,永安侯沈弘量同刘氏也早便是同床异梦关系。
思及此,阿蘅阖上手中玉盒,心中也落定主意。
阿蘅眼神微烁,亦于此刻猜出沈沅心思。
沈沅接着道:“唐小娘喜欢用青黛画蛾眉,还喜欢用蜜合香薰身。”
提到蜜合香三个字时,碧梧便走到阿蘅身前,递给她个玉盒。
阿蘅颤着双手,接过那个表面微凉玉盒。
沈沅这时已经被惠竹从圈椅处扶起来,进室前,沈沅还睨着阿蘅,又敲打她番:“父亲年岁虽然要比你长些,却也是祈朝永安侯,工部尚书大人。跟他,你也不亏,也总比待在国公府要更容易熬成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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