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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府,玲珑轩。
沈涵和刘氏分坐在罗汉床两侧,待丫鬟仔细地将她手上缠那圈绷带拆解后,沈涵便立即抬起此前被烫伤那只手,边上下地翻着,边仔细地打量着。
刘氏看着女儿恢复得完好如初手,啧啧道:“们涵姐儿手,真可谓是纤纤玉手呐。”
沈涵叹口气,回道:“不得不说,这国公府派人送来药膏,真是极为好用。”
她猫儿般地用额头轻轻地蹭着男人肩头时,却听陆之昀又道:“你病养好之后,想做什都可以,不拘着你,你不要有那多顾虑。”
沈沅温软地道声嗯。
“你都有朔哥儿,做娘亲,不能总是哭哭啼啼,这样下去,你病只会越来越严重。”
沈沅听他又提起儿子,便仰首看向他,顺势柔声道:“那官人您做为朔哥儿父亲,也得好好地给他树个榜样,最起码要诚信待人,不能诓骗别人。”
这话自是意有所指。
柔软发顶,嗓音温淡道:“你身体这弱,身体若也同你样,那谁能来照顾你呢?”
槛窗外雨滴如坠落玉盘珍珠般,在落到青石板地时,也不时地发出着嘈切清脆之音。
滴答、滴答。
沈沅听着陆之昀温沉言语,心弦也仿若被那些连绵不断雨珠下又下地拨动着。
她幼时在扬州时,每生病,几乎都是自己躺在拔步床抗过来,唐禹霖虽有心对她照拂,却碍于男女大妨,不能近她身。
“别叹气啊。”
刘氏宽慰着女儿,又道:“你看看,你做出牺牲,你长姐就没那设妨。这回咱们送过去拜帖,她不就收吗?
陆之昀清楚沈沅这是在暗指他在同她隐瞒身份,却故作镇定地曲指轻轻地敲下她眉心,“在说你事,突然扯做什。”
他这世对陆朔熙这个儿子没什要求,也不希望他成材,只要别像前世那般,喜做人皮灯笼,抓挑自己女人烹肉吃便已是足矣。
哪怕他平庸些,陆之昀也认。
正这般想着,陆之昀低首却见,沈沅却娇弱地伏在他肩头,阖眸沉沉地睡过去。
他亲下她发顶后,便动作小心地将她抱回拔步床里侧。
养在舅母膝下孩子也是众多,罗氏顾不大来沈沅。
故而沈沅自小就懂得个道理,她可不能轻易生病,生病不仅要喝苦药,身上苦痛还得自己个人生生地捱过。
到如今,情况却大不相同。
虽说现下她因着生病变得娇气些,还同陆之昀使些小性子,他非但没同她计较,反倒是极为耐心地包容着她。
沈沅想到这处,也觉得有些赧然,嘴上虽没认错,却换种方式同男人示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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