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陆之昀指是这件事。
沈沅听他这说,再想起当年离家出走任性行径,也觉后怕。
后怕之余,更觉有种,君生未生怅惘。
十年前陆之昀明明也在扬州,还同舅父唐文彬来往频繁,她却没有发现他就是云先生。
更觉得后悔是,她错过
带着粗粝触感拇指指腹,则顺势轻按在她下巴上。
沈沅心跳随着他突然欺近,也猛地跳动几下。
随后便沉阖下眼眸,摆出副任君采撷姿态。
可陆之昀却并没有要亲吻她意图,只意味不明地低声道句:“十年前,你胆子还真大。”
沈沅没想到陆之昀用这种方式,是要同她翻旧账。
沈沅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陆之昀搀着胳膊,脸懵然地乘上宽敞马车。
等进车厢内后,便见里面已经被人铺好厚实柔软海獭皮裘,坐席旁还放着堆叠整齐狐氅、刚盛好热水汤婆子,坐席下还放着驱寒用小型鎏金熏炉。
沈沅入内后,很快就抱着暖烘烘汤婆子缩在狐皮大氅里,还因着舒适眯起美眸。
过雨季后,美人儿面色亦是极好,东坡巾下巴掌小脸透着雪莹润色,因扮男装,所以脸上也未施任何粉黛,却给人种天然去雕饰清纯之美。
等陆之昀也在车厢内另侧坐定后,沈沅又话音柔柔地问遍:“到底要去哪儿啊?”
也想起她年岁小时做得那些蠢事,当时她有够不懂事,对陌生人也没什戒备心思。
沈沅现在再想起小时侯对陆之昀那些报复手段,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起来。
她约莫着,那时陆之昀应当也是把她当成个难缠皮孩子。
沈沅无地自容地掩饰道:“突然提这些做什?”
陆之昀这时松开妻子触感柔腻下巴,他垂眸看下其上残存泛红指印,幽幽地又道句:“幸好,你当初遇到人是,不然如果真碰上什坏人,你还犯傻地上他马车,就不知道会被发卖到什地方。”
陆之昀缄默地看沈沅眼,只伸手为她拢拢身上狐氅,他拇指佩墨玉扳指,亦随着他动作嵌进赤红狐毛中。
那些细软毛儿,被男人洒溢出清浅呼吸左右拨动,在扫拂过沈沅下巴时,还弄得她痒痒。
这简单个动作,却暗蕴着对二人之间气场控制,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无声彰示着,两个人在相处时,占主导人始终都是他。
陆之昀就是这个,骨子里都透着强势男人。
沈沅正这般想着,男人英俊面庞也蓦然往她眼前拉近几分,他漆黑如潭凤目盯住她眼睛,微凉冷硬食指指弯也突地抵在她下颌那处软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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