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余人态度,或多或少存那些见风使舵意味。
陆老太太这时又道:“虽说你父亲被老五削官职,但你也不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既是嫁进陆家,那便是陆家儿媳。老五喜欢你,定会护着你。”
沈沅再度颔首。
陆老太太现在喘气都有些费劲,说话语速也很慢,“临,你也别再因为你三嫂寇氏事,记恨这个老太太。”
沈沅摇首回道
陆老太太颔颔首,随即便对旁红着眼圈蓉姐儿命道:“蓉姐儿,你回你院子歇会儿,换你五嫂来陪就好。”
陆蓉犹豫瞬,还是应下老太太要求。
沈沅贯善于察言观色,瞧出陆老太太这是有话要单独同她讲,便将屋里其余下人都支出去。
陆老太太却示意沈沅将适才顶撞她婆子单独留下,那婆子不解其意,待走到床侧时,便听老太太厉声斥道:“跪下!”
婆子扑通声,就跪在地上。
在这府里唯独尊。”
她说话声音并不大,却能使在场所有人都清晰听闻。
那婆子虽是府里等仆妇,也是跟陆老太太好几十年老人,可也不至于没眼色到,敢去阴阳怪气地讽刺这家主母。
未等沈沅开口,陆之旸便沉声斥道:“你算个什东西?五嫂事也是你这种人能评议?”
婆子敢这样同沈沅说话,自是也将退路都想好,她早年被陆老太太许给京师个渔户,陆老太太清醒时,也知自己时日无多,便将这婆子身契还给她,好让她回家养老。
沈沅淡淡地瞥她眼,陆老太太则示意她在侧檀木圆凳处落座。
“往后再有下人敢这顶撞你,你定要拿出你主母威严来,不必再这隐忍温懦。”
沈沅颔首回道:“孙媳记下。”
实则自沈弘量被罢官后,沈沅也隐隐听见公府,乃至整个京中世家圈子里,对她看法种种微妙改变。
高夫人和乔夫人并未因着沈沅母家失势,而有意疏远她,还特意登府宽慰她番。
等陆老太太走,那婆子就该出府,所以对沈沅这个娘家失势主母,也就没这忌惮和惧怕。
正此时,躺在床上陆老太太艰涩地抬抬手,嗓音沙哑地问道:“都从这儿吵什呢?”
沈沅听见陆老太太声音后,忙不迭地便走到床前,亦瞧出陆老太太这时想坐起来,便命丫鬟帮着她倚靠在架子床床头处。
陆老太太发上绑着福禄抹额,苍老面容透着灰败之色,有气无力地对沈沅道:“老五家,你从扬州回来。”
沈沅嗯声,恭敬地回道;“回祖母,孙媳刚回来就听闻您病,这才想着来替蓉姐儿为您侍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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