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腿!估计是累,肩头没往日板直,偏是这点儿颓味,帅得秦甦找不着北,泪正往下滴落呢,口水也添乱,直往外淌。
石墨近前,见她眼眶红着,担忧地叹口气,边抽纸边说:“还难受吗?”
屋漏偏逢连夜雨。
生育点也不安生,早上秦甦肚皮阵阵地发紧,生出疼痛感,她吓得半死,另个医生过来看她眼,见怪不怪,问周目数,淡淡说没
“他不能自己买早饭吗?为什要你送?”她妈妈太辛苦!
“哎哟,哪有那功夫,到家就忙你事,哪有空管他,都好阵没管他,你见什时候闲过。”秦甦外婆高龄,手碰到墙,轻轻下脆得骨折,年纪大只能熬着养。陆玉霞每天忙手头这祖宗都来不及,“自己妈都没空看,哪有空管那老头。”
秦甦嘟囔着脸,不说话。
陆玉霞说,就是年头知道你要“给”人家,帮他补交社保,忙阵,后来遇事儿没注意嘛,就聊聊天。她叹口气,四两拨千斤地说,还不是怕人家觉得你爸没有养老金,给你添压力现在人都很现实。
秦甦还是不说话。她知道陆玉霞就是个软骨头。
走廊喧杂,声音持续往耳朵里灌。推车滚轮、说话咳嗽、盆罐磕打,甚至掀翻纸张细微,都清晰得像放大白噪声。
秦甦尽管阖目,太阳升起后也没睡得着。
莫女士来,小高跟踩着她高效雷厉步伐,把石墨拉走,找医生去。
陆女士拎着温好粥,摆在窄小床头柜,操劳命上身,夜没睡,到家就收拾东西,温粥煮蛋打包好,跑到医院又在搬东西。
秦甦伤感地流泪,心疼起妈妈来,陆女士听见哭声,停住动作,粗粝指腹揉揉她脸蛋儿瓜子,“怎又,闹你吗?”
陆女士瞥她眼,扭头去打水。过会儿,端来脸盆,把次性洗脸巾沾水,往秦甦脸上盖,揉把,“噢哟,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要当妈。”她玩笑着,麻利递上刷牙杯,盆搁在她腿上。
秦甦“cuacua”刷完,借洗脸巾温热熏眼睛,学石墨用力醒把脸,瓮毛巾里发出声音:“你你要是缺钱记得告诉。”
陆女士顿顿,“知道”
*
石墨逆光,自走廊尽头踽踽走来。
陆女士在说孩子。
秦甦没睁眼,摇摇头,紧抿着嘴巴跟自己别扭。
“饿吗?起来吃点东西吧,别睡估计你也睡不着,这里吵,”她附到她耳边,“你婆婆在帮你转病房,马上就住进去。”
秦甦并不担心没有病房住,石墨说他有办法,她只是“你早上去给他送早饭吗?”
陆玉霞没听明白,愣愣,马上手上十足忙碌,“赶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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