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言斐平稳而清浅呼吸声。
“言斐?”江忱小声喊,没有人回应。
睡着?
他可能是睡觉习惯扯着个什东西吧。
江忱动作小心将自己手从言斐手里抽出来,然后覆上去将言斐手攥在手里。
那天言斐很颓然,他在街上漫无目溜达着,不知不觉来到南青烧烤店。
他站在对面拐角处,看着江忱蹲在烧烤店门口抽烟。
他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很颓废感觉。
言斐想走过去告诉他,复读年吧,明年考个好大学。
想告诉他,等你。
真特装逼。
……
“那就这说定。”言斐说,“咱俩起考B大,你要是考不上,特弄死你。”
“知道,知道。”江忱暗戳戳伸手拍拍言斐手,“努力,努力,你放心吧,发现你比爸还操心。”
“是啊。”言斐瞥他眼,“除考B大,还有个梦想,就是做你爸爸。”
江忱摸摸自己快速跳动着胸口,想,这可真是个好习惯呢。
言斐感受着手上温暖触觉,想起他们第次在医院楼梯上第次牵手时候,八层楼走完,他们手心里薄薄汗液黏腻在起,分不清到底是谁。
那时候他心跳很快,就像现在样快。
可是言斐又想,他有什立场去说这些话呢?
他有什资格说“等你”三个字呢,说完这三个字,江忱怕不是得给他拳,外加“变态“两个字。
言斐深深吸口气,这辈子都还来得及,定可以改变。
言斐手缓缓探入江忱被子中,握住他手。
装睡人猛地睁开眼睛,黑暗中偏头看过去,但什也看不见。
“滚你丫。”江忱刚还想趁机摸摸他手,现在不想摸,“大半夜就为这点儿破事儿把弄起来你怕不是有什大病。”
江忱躺回去,扯过被子盖上,言斐也躺回去,关床头灯。
黑夜里,除两人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别声音,良久,言斐突然说:“突然想起来,今天你爸说让来你家住,你好像很不情愿似?”
旁边顿时响起装模作样打鼾声,听着还挺像那回事儿。
言斐闭上眼睛,上辈子高考完,他特地查江忱分数,连个拿钱上三本都上不,只能上专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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