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月前,姜母找到他。
告诉他很多事情。
他至今还记得这位已经近乎瘦削长辈,脸绝望地搓手,甚至还想跟他下跪。她没有别法子,女儿因为段恋情惹上不该惹人,这几年备受煎熬,连正常社交、交友都成问题。她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也知道自己撑不太久,所以,她只能为自己女儿求个容身之所。
当然,她也希望,那家能看开点,接受她女儿会结婚会有正常生活可能。
“那就好。其实这些年,钟菲总是给们寄东西,还记得你们结婚时候,大家都说你们般配,”舅妈笑,“你舅舅晚上还忧心忡忡地跟说,你俩不会长久,还说他整天没想好事。后来你们离婚,你舅舅就说,你跟钟菲都不是外向人,你话不多,钟菲话也很少,什都闷在心里,时间长是会出问题。”
舅妈念叨着当年。
……
周明沣沉声道:“是耽误她。”
无论如何,段婚姻里,他尝到更多红利,也确是她付出更多。
然习惯性地去拿打包盒打包半份。
周明沣踱步过去。
舅妈看到他影子,停顿下,直起身来,探出只手敲敲后腰,“怎不去睡,你这两天都在熬,当心生病。”
周明沣接过她手中扫帚,也开始去扫旁边树叶。
舅妈失笑,“你舅舅爱干净,看到家门口有树叶,那是非要去扫扫,有时候还会把街坊四邻家门口垃圾扫干净。不知道什心理,真烦他这点。”
算起来话,是他耽误她。
好在,她有改正决心,也找到她认为对人生方向。
舅妈走过来,抬起手拍拍他手臂,“这次也是不巧,你舅舅没看到你跟津津,看到肯定说你们般配。不过,跟你舅舅都有些纳闷,怎突然就结婚。”
周明沣对自己长辈,向来都不会含糊,“也不算很突然,先前也考虑很久。您还记得当时救跟妈那位姜叔叔吗,他是津津父亲,去世好几年,津津母亲年前查出胰腺癌,从发现到去世,不过四个月时间,她担心津津个人无依无靠,所以犹豫很久找到,希望能帮忙照顾她。”
他并没有说出全部实情来,那太复杂,他也担心朴实舅妈会紧张。
说着烦,可在他走后,她又越来越像他。
想出来透透气,看到地面上树叶,又忍不住找扫帚。
周明沣垂眸,无意识地握紧扫帚把手,抬起头来,脸上是云淡风轻笑容:“舅舅人缘向好。”
舅妈低头,过许久才说道:“钟菲送来花圈,津津会不会误会?”
“不会。”周明沣语气笃定,“她不会想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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