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没说话,将面碗摆好,又把从南境带来最后点酱豆咸菜盛出来,等宜佳禾坐到餐桌对面:“昨天见着孔明月。”
“那丫头嘴挺厉害吧。”宜佳禾呵声,胳膊横过桌子,用手指戳戳自家姑娘脑门,“你得学着凶点,跟个面瓜似,看着都发愁,被人欺负得死死。”
戳完她,宜佳禾捏住她下颚,朝左右歪歪。巴掌脸,杏仁眼,齐肩波波头。好在双眼睛明亮澄澈,带着倔劲。长得不难看,但是那种不会让人有非分之想美。
“也不知道随谁。”宜佳禾嘟囔,不知是在说性格,还是说长相。
吃完面,宜佳禾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边瞥着电影台正在放部老掉牙爱情影片,边按工序护肤。
国庆假期最后天,宜佳禾才回四合院。
进院时尖窄高跟鞋跟崴在石砖缝里带出怨气,她骂骂咧咧地吐槽着迟临行这是找什破房子。迟意闻声从卧室出来时,她已经进浴室,不会传来花洒水声。
迟意将她踢出脚垫高跟鞋收进鞋柜里,琢磨着能准备点什吃。
知道宜佳禾洗澡磨叽,迟意拿着单词本看完模块单词,听见她关掉花洒哼歌声音逐渐清晰,才搁下书进厨房。
早上迟意赶早去摊子上买足量炒肝、油条和豆浆,她习惯个人吃饭,边看新闻边吃也没剩多少。迟意翻翻冰箱,用葱油炝锅煮把面条,最后卧个溏心蛋。
迟意背完近八十个单词,宜佳禾扯着哈欠站起来,电视不关,茶几上散开瓶瓶罐罐也不管,边往卧室走边对迟意丢下句:“补个觉,两三点时候叫起床,带你去买点上学用东西。”
迟意朝卧室方向应声,新翻开
迟意关灶台火,浴室门也开。宜佳禾包着干发巾,脸上面膜纸盖住巴掌大瓜子脸。她昂着下巴,瞥迟意眼,手法娴熟地将精华液在颈间抹开,问:“他这回给你多少钱?”
迟意知道这个代词指谁,手上动作没停将汤面盛出来,回答。
宜佳禾听到迟意报数,隔着面膜纸上露出漂亮眼睛里满满鄙夷:“抠死他算。”
迟意成长那座小城农耕业不发达,环境与时势催生出批野心勃勃儒商。迟家父辈将希望寄托于科举,而迟临行天生反骨,贩牛、卖酒、折腾玻璃纤维,打击无处不在,几经失败靠市场稀缺有色金属焊料实现实业报国,随后转型重工成立“行健集团”,迟家日子渐渐好起来。
养尊处优富商千金宜佳禾陪着他苦尽甘来,却忘记自古商人重利轻别离,糟糠之妻成最不解他人。婚姻旦缺乏信任,便很难有好结局,孩子成故事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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