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沉静地看她几秒,眼底带点笑意,难得有种温柔多情感觉。
他低低嗓音,“所以?”
“所以,发现底下还压着层,”沈姒漂亮双眼内勾外翘,微微上挑眼尾稠艳流丹,有种说不出媚色,“而且是他老师,黄老先生画。”
她没齐晟那种变态记忆力,但对古董文物方面知识几乎过目不忘,而
不知道她在倒腾什,但齐晟难得肯配合,单膝蹲在她身侧,手腕浪荡地搭在膝盖上。他右手去探她额头,“你烧没退?现在替心疼。”
他以为她折腾完后悔。
“别闹,跟你说正经呢,”沈姒拍掉他作乱手,“这副画底下还有层。”
齐晟轻眯下眼。
他半垂着视线,漫不经心地扫眼画卷,嗓音又低又冷,“什意思?”
小山似筹码,也不跟这票人不客气,直接动手拢过来,“欺负个不会玩儿算什。”
轮渡小时班,宾客在今明两天陆陆续续抵达海岛,庄园内仆人引领着安置行李和住处。海岛在沧海尽头伏波,曲折蜿蜒海岸线被翻滚海浪围剿,海岸边立着全是高大棕榈树、枣椰树还有五颜六色珊瑚,树影婆娑。
海浪遍遍冲刷着岸边细沙,平静海面上粼粼波光都显得温秀至极。
来往游轮在海面无声地推进,撞开沉静海水,深不见底,海浪攒足劲儿在船身附近翻滚,悠游自在鱼群四散开来,潜藏进更深海域里。
今晚主要是入住,没什活动安排。
“国画色彩有辅助性,崔老先生喜欢用难罩色焦墨,所以他用色很独特,是调过,”沈姒隔空描绘下国画上山水用色部位,示意他看,“你看,就是这种颗粒状感觉。”
室内光线明亮,清晰地照出画作细节。
山水之间细腻纹理纤细如牛毛,有种身临其境感觉,用笔痛快恣肆,视觉摩擦力生动又强烈。
沈姒指尖隔空点个位置,“但是瀑布附近色彩有出入,然后发现,这副画画纸厚度不对,所以今天找鉴定机构,借用仪器观察下。”
海岛附近旅游景点不少,但还真找不到像样鉴定机构,只有个设备简陋,还是她转班轮渡才找到。
沈姒个人待在房间里,将从徐家带走——现在应该说买走,毕竟齐晟付钱——那副《千山别鹤图》展开,手上推,铺在地毯上。
探灯照过去,她看得有些出神。
“怎蹲在地上?”
道沉冷男声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
“桌子上铺不开,”沈姒也没抬头,感觉到齐晟走到自己身侧,扯扯他衣角,“过来看看你两亿七,马上要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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