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被他这轻描淡写态度噎下,时间倒不知该作何反应。
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景是个活得很清醒疯子,为达目,什都敢做。他数年前就做取舍,如今被云乔当面戳破,也未曾有过半分心虚或是踌躇。
与裴承思相比,他这样人才最适合掌权。
“你无牵无挂,也不爱名利,想过无拘无束日子……”陈景不疾不徐道,“与你不同。”
他并无剖明心迹打算,只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云乔盯着看会儿,忽而问道:“你就不好奇,是怎解决吗?”
陈景这才又看向她,微微笑。
“你……”原本揣测忽而有答案,云乔顿顿,话音里仍旧难掩惊讶,“你早就知道。”
陈景明知道裴承思身上流不是皇家血脉,却依旧要找上门,利用韦贵妃当年安排,将错就错,好趁机除掉陈家仇敌。
在他眼中,裴承思不过是个趁手工具罢。
定,可昨夜那场称得上惨烈刺杀后,总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如今见着陈景,云乔倒是没多意外,只是暗自感慨句“说曹操曹操就到”。
裴承思又陷入昏迷之中,太医没敢贸然挪动,谨慎掂量着开个方子,又小心翼翼地准备施针,宫人忙着煎药、烧水,俱是神色凝重。
陈景脸上倒是看不出着急,他拢着墨色大氅,向云乔颔首问候:“又见面。”
云乔见他似是有些畏寒,想起陈景身体不大好传闻,随手倒盏热茶递过去。
云乔沉默片刻,起身道:“那就祝你求仁得仁。”
陈景执着茶盏,手稍稍抬,语气比她真切些:“亦然。”
手中攥着把柄,也不怕他将来羽翼渐丰,要动手剪除陈家。
至于她这个人,她与裴承思爱恨,被牵扯进这些大人物棋局后,就像是无足轻重鸿毛。
又或许,还是被加以利用存在。
陈景原本温文尔雅相貌,在明暗交错间,竟透着些可怖。云乔捧起温热茶盏,定定心神:“太傅大人可真是好算计。”
陈景面色不改,就像是没听出她话中讽刺:“谬赞。”
“你……”她心中惦记着还方才疑惑,若有所思道,“你就不担心吗?”
“太医自会尽力而为,事到如今,担忧也没什用处。”陈景抚过茶盏边缘,打量着她神情,“看你这反应,想来是已经解决麻烦。”
云乔愣下,才反应过来陈景是在说她与裴承思之间麻烦。她下意识地抬手揉揉脸颊,没明白他是怎看出来,神色中也随之添些警惕。
陈景摇头笑声,垂眼喝茶。
半侧身形在烛火照不到夜色之中,烛火随风跳动,映出他不动声色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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