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但裴承思还是立时明白过来。
“,”裴承思顿顿,只能勉强寻个借口,“做错事,惹她难过生气……”
“你们从前感情很好,阿乔又那样爱你,”许婆婆见他神色黯然,想起他与云乔从前光
裴承思不自觉地放轻呼吸,忽而明白过来,云乔封存这院落意思。
此处寄存着两人度过好时光,也埋葬着“晏廷”这个人。
真正属于他那几年,断绝于此。
除去寥寥无几知情者,世上再没人解他究竟是谁。
他只能顶着不该属于自己名姓,替那个二十年前溺亡小皇子活下去。
直到故地重游,裴承思才意识到,其实也没什不同。
熟悉宅院落着锁,痕迹斑驳。
裴承思知道云乔早就换住所,也知道她已经离开此地,至于为何要来此地……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但还是来。
裴承思从袖中摸出把钥匙,这是他从当年带入京行李中翻出来,其上坠着个红绳编就小小平安结,是云乔手笔。
满大箱。
年初,朝中下令复通商路,于西境重启互市。
嗅觉灵敏商贾自得消息,不少都动心思,想要抓住这个难得是时机。
云乔认得位做行脚生意起家富商,提前看出朝中有意如此苗头,专程遣人前去探行情,还曾同她提起过。
她斟酌良久,在又收到傅余封书信后,终于拿定主意。
从生至死,心为形役。
“小晏?”
裴承思立时循声看去,认出是云乔相熟那位许婆婆,警惕神色才稍稍缓和。
“真是你……”许婆婆与云乔做多年邻居,也知道她数日前已经离开,方才见院门上锁被打开,还当是遭贼,这才进院来察看。
暮色四合,她看清裴承思模样后,尽是疑惑不解:“阿乔不是说,你已经……”
钥匙插|入已经有些生锈门锁,费会儿功夫,才将尘封已久大门被再次打开。
满目荒芜。
从其间行过,往事历历在目。
云乔精心侍弄花草所剩无几,院角他修葺葡萄架也摇摇欲坠。书房整整齐齐码着他用过书、写过字,窗边摆白瓷翠竹瓶,是两人道出门时看中……
曾经满是烟火气屋舍,如今蒙着厚厚灰尘,在淅淅沥沥落雨之中,透着些肃穆。
初秋,暑热散去,天气逐渐转凉。
云乔收拾妥当,带着芊芊启程,准备出门做生意,顺道看看西境风光,是不是真如傅余所说那样好?
*
深秋时节,阴雨连绵数日,枝头桂花被雨水打落,香气犹存。
宫中这两年新栽种不少桂花树,但也不知是树种缘故还是水土缘故,总觉着及不上记忆中开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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