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里很清静,香在房间里静静燃烧着,入眼只能看到个巨大屏风,绘着对展翅而飞大雁。遮住这位道士脸,只从屏风底端露出来袍角。
闻到檀香那刻,宋绵直紧绷情绪终于得到短暂平和。
屏风前方摆着个简易蒲扇,宋绵不知道怎坐才正确,只拘谨地盘腿坐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犹犹豫豫地道:“道长……”
道长却打断他,语调平和,声音如碰撞在山石之间泉水般清越:
“在道教里,阳寿未尽却因意外提前过世冤魂被称之为鬼。人死后魂升于天,魄入于地,唯三尸游走,名之曰鬼。”
这晚宋绵睡得终于找回来以前安宁,醒转时候眉心湿漉漉。他下意识地伸手触碰,摸到水意,散发着檀香味道。
宋绵总是记不清自己做什样梦,昨晚梦却记得如此清晰,记得那座山位置,记得道观坐落在哪个角落。
他从不信这类神佛,有时候季辞川会带着他去祈福,但就像是他说样,他从未跪在垫子上磕过个头。
可现在鬼都让他碰上,还有什是不能信。
宋绵顺着梦中印象摸过去,走过弯弯曲曲山路,他看到记忆中道观雏形。
野鬼没理会他求饶,自顾自地吻住他唇,撬开他牙关,阴寒气息让宋绵发抖得更加厉害。
“求……唔……”
舌尖被用力地咬口,只手从身后紧紧地钳住他腰,宋绵想说所有话都变成“呜呜”哭音,换气都换不过来。
被个色鬼缠上,宋绵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
他不知道自己被缠着亲多久,只知道嘴唇肿得厉害,舌尖疼得像是要滴血,牙齿碰就瑟缩。
“你问心有愧吗?”
安神香绕在宋绵鼻尖,他安静地沉默着,沉默许久才给出答案:
“不。
睡梦中紧闭着门现在却半开着,道观大得甚至有几分空寂,偌大院子里却只有个穿着道袍半大孩童,头发在脑海梳成个揪。
他拿着把比他人还高扫帚,忽然之间抬起头,正好与门外踌躇不决宋绵对上视线。
孩童没有赶客,也没有问宋绵来意,只是开口道:
“师叔在屋内等你。”
宋绵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厚重实木门发出道“吱呀”声音。
最后在这窒息中吻是如何睡着,宋绵不知道。
他做个梦。
梦里有股浓厚檀香,他看到眼前是座绵延不绝山,白色雾气缠绕之上,宋绵却看得清山上每棵葱郁大树。
在这之间,是扇黑木色紧闭着门,铜环垂在门把手上。
是间藏在深山树林里道观,透着雷打不动安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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