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季辞川冷冷地想，他终于怕了。
出轨的时候他没有害怕过，知道死讯的时候宋绵，看着他遗照和*夫上床的时候他也没有害怕。
他现在道歉是觉得自己愧疚吗？
不是，只是因为贪生怕死罢了。
“陈骜的嘴和骨头都很硬。”
我一刀一刀地刺进他的身体，再把他丢进烧得滚烫的热水里，他叫得很吵，所以我先把滚烫的水浇进他的喉咙间，这时候才知道——”
季辞川慢慢地道：“原来煮熟后人肉的味道跟鸡豚狗炙之类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也对，你和他一样都能因为情欲跟人随意交配，这跟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擦过宋绵脸的手掌黏腻，宋绵的半张脸也变得血淋淋，有献血往下淌着，滴过他的眼皮。
他被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继续听下去，拼命摇着头，试图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手臂却被狠狠拽下，并被强迫地睁开眼睛。
宋绵整张脸被泪水糊得通红，狼狈不堪地跪伏在草地上，没时间在乎自己现在到底有多不体面、有多窘迫。
他的裤裆湿透，带着腥燥的尿味。
季辞川却穿着整洁的道袍，除却那半张狰狞扭曲的脸，明明是个鬼，看起来却莫名仙风道骨。
他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闻着空气中浮动的味道，他皱起眉道：
“好脏。”
七年枕边人，他把真心全交托给宋绵，再冷的心都该被捂热了。
季辞川的手蓦地放在宋绵的心口上，指尖用力地一点点地掐进在皮肤内，像是要把他的心脏掏出来，看看存不存在。
在宋绵疼得抽气的时候，季辞川又突然之间松回了手，冷冷地看着他：
“杀了你那真是太便宜你了。”
他要宋绵一辈子都活在心惊胆战之中，他要宋绵每一整夜都不能寐，他要宋绵单薄的身躯无时无刻惊恐地颤抖，他杳宋绵的
季辞川的脸凑得他很近，皮肤被烧坏的纹路清晰可见，
“我应该怎么对你。”
“像对他一样？”
宋绵的头不受控制地摆动摇晃着，嘴里不停地说着“不”。他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抓季辞川的衣角，却又再半空中停住、放下：
“求你……对不起……不要杀我、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宋绵的心脏紧缩起来，他被吓得手足无措，紧闭的牙关打着颤，胡乱地道歉：“对不起……对……”
“我说的是，你很脏。”
季辞川猛然伸出手，掐紧他的下巴，掌控又强迫着他抬起脸来，轻声问道：“喜欢你*夫的尸体吗？”
宋绵眼前不受控制地再一次浮现出尸体的画面，瞳孔发着颤，胃部又开始发酸翻腾。
“他的胆子比你大上不少，大概是因为陈骜和一样都是不知廉耻的人，看到我的时候没有尖叫，更加没有失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