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崇月捏着照片,想起夏皎在相亲时说过话。
“有天晚上,错过车,您开车送回家。”
家中无人,窗外只有清风动枝,三钱月色越过玻璃入户,温崇月抚摸着膝上乖乖巧巧温泉,终于从记忆中捕捉到些残片。
他确送过夏皎回家,不过也是看她可怜,班上学生只有她是外地人,讲并不怎标准普通话,常常分不清“n”和“l”。同学们逗她讲刘奶奶和牛奶奶,夏皎讲不出,憋得脸红眼也红。
或许少年少女之间玩笑并无恶意,但这应当给她带来切实伤害,温崇月从未见夏皎和人谈笑风生,在课余时间,她永远低着头看书,写作业,背影瘦弱纤细,像甩上去道墨点。
其他享乐、略带有危险性事物,他在斯图加特尝试过高空跳伞,也曾在福克斯挑战过冰川徒行,去阿拉斯加体验直升机滑雪,也和表弟块儿考取帆船证,驾驶游艇出海。
在这些东西刺激下,温崇月早就忘记自己教过学生。他更不会想到,顺手帮助个腼腆女学生,会在多年后成为他结发妻子,他此生伴侣,枕边人。
周六,夏皎回家探望父母,温崇月白日里去户外攀岩,归来后拆开李联寄来包裹,拿到妻子读书时候写作业和当时些零散照片。
难为李联花费心思找齐,温崇月打电话过去道谢,李联声音发坏:“行啊你老温,没想到你当时看上去为人师表,居然找自己学生当老婆。”
温崇月笑骂他:“贫嘴。”
温崇月并不记得自己和她讲过什话,个沉默胆怯学生会让老师用词也变得谨慎。大约是些鼓励话,也仅仅是鼓励,不会伤害到学生敏感而脆弱内心。
仅此而已。
小虾米钻进垃圾桶中,哪怕结束流浪生活,它也习惯性地去垃圾桶中翻
都说字如其人,夏皎英文字体写得规整,不出格,就是当时学生们都统练所谓“衡水体”。
毕竟是为高考拿高分,整洁干净、易辨认为重,温崇月不会对字体下过多评价,他只是慢慢阅读着夏皎彼时写下东西,尝试在回忆中拼凑出这个不擅长社交女性。
当时辅导班是小班制度,个班级里学生数量少。温崇月做事负责,都说潜移默化,他骨子里有点温父平和从容,随着年龄增加而愈发凸显,授课也耐心。
下课时,来找温崇月问问题和倾诉烦恼人不少,但夏皎从来没有来过。
李联还寄来当时照片,夏皎位置就在窗边。彼时她骨头都没定型,要比现在更纤弱可怜多,瞧着像伶仃无助鸟,就算是合照也微微低着头,眼睛中是种游离之外茫然,像是无法融入族群幼鹿,又如失队伍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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