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到桌子和绣墩,自顾自地坐下来。
只剩下他那悬在半空手,尴尬地停在那处。
詹司柏瞧瞧自己妾,无奈地暗暗叹气
五爷在这话里,拿筷子手顿顿,脸上露出几分不自在来。
文泽见状瞧眼这位姨娘。
谁能想到,柔柔弱弱韩姨娘,论起规矩,竟还胜五爷筹!
五爷脸上不自在掩不住,文泽知机地退下去。
文泽走,房中只剩下夫妾。
这边落话音,俞姝便起身来。
“婢妾告退。”
又没听到什紧要消息,她言罢行礼就要退出去。
詹司柏倒是愣。
文泽连忙给俞姝解释,“五爷方才已吩咐合姨娘胃口菜。”
俞姝闻言,当即起身去。
不过今日,穆行州并不在,深水轩书房里,只有那五爷个人。
俞姝走近,隐隐闻道他身上,还残留着夫人正院熏香气味。
她越发规矩地行礼,与他保持着距离,静默地照着他吩咐做事。
这次换做文泽替她读数,俞姝算盘打得十足快,下晌工夫,比昨日还多算大半。
鲽情深,她无所谓。
她只是暂时,深陷在那五爷夫妇囹圄里罢。
*
翌日上晌,五爷上朝之后暂留在宫里。
俞姝可以想到他要对付势力最大袁王,还要压着另几个陆续造反藩王,是该有多忙碌。
詹司柏清清嗓子。
“此处没有外人,你坐吧。”
俞姝这才走上前来,她瞧不见,只能用手摸着,还没摸到桌子,却碰到只手。
男人手骨节分明,触碰之间,温热传过来。
詹司柏本想引她坐下,但她刚碰到他,立刻收回手去。
换言之,他要留她起用饭。
她错愕下,那五爷瞧瞧她露出几分呆来,不由笑笑。
他以为她只是没想到,可饭菜摆上桌,她仍规矩地站着。
他看过去,她道,“婢妾眼盲,不能替五爷布菜。但婢妾身份低微,不敢与五爷同桌。”
她垂眸站着,立着饭桌不远亦不近。
詹司柏瞧着自己妾,纤瘦手指仿佛似花枝般易折,但落在算珠上,却那般精准有力。
他不知怎,竟然瞧出几分竹风骨。
这下晌,他在书案前看折子,她在他身边拨算珠,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秋深,不多时天色就暗下来。
五爷吩咐文泽,“摆饭吧。”
他忙不忙,俞姝点都不关心。
她只关心,何时才有哥哥消息。
她思量着,若是今日听不到信,只能晚间铤而走险去探那五爷口风。
俞姝正想着,如何问才能不着痕迹,不想文泽到浅雨汀来。
“五爷问姨娘得不得空,今日再去深水轩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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