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说自己不曾或许也无法拥有这般爱意,可希望,有朝日您也可以拥有。”
五爷在这话中,低头看住身边女子。
浓密羽睫上有几滴散落晶莹泪珠。
她虽眼盲,可并未被这浊世侵染,她看得见切,能看得懂复杂人心和这纷乱世事。
他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不能从她身上错开目光。
楚俞姝上前拉俞姝手,拿自己帕子给她,“这帕子有些湿,韩姨娘不嫌弃用就好。”
俞姝忍不住抿着嘴笑,她说“不嫌弃”,收下来。
五爷看着他妾,这刻,她身上如坚冰般冷淡疏离,如同被春风拂过,尽数化为温柔……
魏北海也上前步,却是给俞姝正经行礼。
他身上酒气不知何时散。
她喃喃,“鱼飞向北海,可以寄远书……”
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他们,最终没有离开彼此。
巷口啜泣声重重,俞姝想把自己白丝带解下来,湿漉漉地贴在眼皮上不舒服。
只是她刚伸手,就有人帮她从后面解开系带。
她抬头“看”过去,男人用微带薄茧指腹,轻轻擦她眼角。
……你怎就不肯相信呢?”
她贴在他心口,原来从不曾远离。
魏北海在姑娘委屈话语中,擦掉嘴角血,捧住她脸,如蝶般轻柔地,将个吻停在她额头。
街巷里吹吹打打仪仗乐声停,整个巷子里,只有他们彼此之间深深浅浅呼吸声。
“北海……”
或许从那天她在他窗下静静而立时候,早就已经注定。
魏北海跟她
“姨娘两次三番为事情奔波,这次又及时点醒。若不是姨娘,与远书恐怕就……姨娘眼睛虽然不好,可却把世事人心看得明白。”
楚家门前红绸轻摇,他声音轻几分。
“姨娘说站在爱人立场上,用她方式替她着想,才是真正爱意。今天才算明白。”
他说着,目光落在俞姝身旁男人身上。
五爷微怔,听到魏北海又开口。
男人熟悉气息环绕过来,伴着轻轻叹气声。
“别落泪,你眼睛还得仔细养着。”
他语气中小心和前些日抗拒全然不同,俞姝怔怔。
魏北海和楚俞姝走过来。
“此番多谢五爷,也多谢韩姨娘。”
“远书,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再娶你回家,好不好?”
魏北海说着,还是忍不住难过,“可都不能给你个孩子……”
“没关系!没关系!”他姑娘抖着嗓子,抱紧他,“只要们两个在起就好!”
话音落地,巷口里隐隐有不少抽泣声。
俞姝什都看不到,但她记起贾岛那首《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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